“看来你对朝廷很有信心啊!”
秦渊冷笑一声,看着一脸倔强的李阙莨说道:“可是当年你爷爷作为夏国公的继承人被罢黜的时候,你可曾对朝廷如此有信心,如今我秦渊成了你辖域之中的子爵,你倒是对朝廷有了信心了,说说吧,你的信心从何而来?有是谁告诉你了朝廷的敕令内容的?”
“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呢?”
李阙莨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秦渊,嘴巴撅的老高,不屑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你们秦皇门也蹦哒不了几天了,你们以为朝廷的敕令是给你们加官进爵,承认你们的存在,接纳你们到古武世界吗?做梦去吧,朝廷的敕令只是为了更好的挑你们的毛病来整治你们,以前的朝廷对付你们的话,会被人说干预俗务,于民不利,现在你们秦皇门是朝廷的人马了,一道命令下来就可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秦门主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等着瞧吧!”
“说的有道理!”
秦渊默默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对着李阙莨身后已经面容扭曲的宋威简说道:“将他刮了吧,对外就说是涧山宗攻城之时不幸被飞石砸成了肉酱,尸骨无存了!”
说完,秦渊就抱着手中的暖炉,转身打算离开厅堂,而站在李阙莨身后的宋威简则是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李阙莨的领子,拉着他就往厅堂外面拽过去……
“你……救命啊,饶命啊,秦门主……”
看着秦渊竟然真的抱着暖炉准备离开,李阙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原本自信的面容在宋威简将要把自己脱出厅堂的瞬间崩溃掉了,无论自己的计划是多么的周密,一旦没了性命,再好的未来也都是奢望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饶命啊,我不想死啊!”
李阙莨的哭喊声整个城主府都听得到,秦渊的目光一冷,转过身来,对着外面的宋威简挥手说道:“把这个怂蛋送进来吧,明明没有这份骨气,却偏偏要装作这幅样子,也不知道你活着累不累!”
说完,秦渊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而已经彻底怂掉了的李阙莨则毫不犹豫的扑倒在秦渊的脚边,如同一条狗一般,可怜巴巴的流着泪水说道:“这都是吴澄玉那个混蛋给我说的啊,让我绝对不要配合您老人家的事情,结果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决定跟着他上到贼船上去了啊!”
“吴澄玉?”
秦渊的脸色一变,“噌”的一声站起身来,看着趴在脚边的李阙莨,目光如电流一般扫过他的身躯,恶狠狠的说道:“说!这和吴澄玉到底有何关系,快点从实招来,不然的话,我对你扒皮抽筋!”
“是是是是是!”
第一次感受到了秦渊的雷霆之怒,李阙莨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后悔,怎么就想到和秦渊这种猛虎作对了呢?
“他奶奶的!”
看着宋威简将李阙莨从自己的眼前拖走,秦渊大骂一声,一把将手中的暖炉砸在了地上,这枚陪伴秦渊度过了半个夏天的暖炉终于不堪重负,在地上散成了一堆零件,装在平衡机里面的碳灰也都飞了出来,弄得满地都是灰褐色的尘埃,让人看了更为不爽。
“怎么了?”
吃过饭之后就回到房间中休息的钱苏子穿着自己的大衣从耳门走了进来,看着面色阴沉灰青的秦渊,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是为何啊?出了什么事了吗?”
“吴澄玉!我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秦渊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院落,大吼一声,扭曲的脸庞如同烧着了的干柴一般,发出青黑色的光芒,一边的钱苏子凝眉一愣,方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吴澄玉已经回到了固原城,但是却没有过来将朝廷敕封的事情解释清楚?”
“没错!”
秦渊点点头,颓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边心急如焚的钱苏子,默默的解释道:“那厮竟然带着朝廷的敕令潜入到了固原城中,找到了被我们圈禁起来的李阙莨,让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准备在我们赶走涧山宗,或者是涧山宗即将攻破城墙之时出现,然后用朝廷的敕令将我们秦皇门一举吞并,而且!朝廷竟然在敕封令后面还有一道命令,要求我秦皇门将士三月之内,奔赴西域赤亭城,守卫丝绸之路,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这简直是要把我们秦皇门往火坑里面推啊!”
“朝廷竟然发出这样的命令,这到底是哪个混蛋的主意!简直太过分了!”
钱苏子晃晃脑袋,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秦渊,忽然感觉一阵头晕,伸手扶住秦渊的肩膀,后者赶忙站起身来,扶住怀有身孕的钱苏子,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焦急的说道:“夫人,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还没有开始呢,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城外的涧山宗,把他们打跑了,我看朝廷还能拿我怎样!”
“不,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朝廷,也不是涧山宗,而是贺兰荣乐!”
钱苏子扶着自己的脑袋,努力撑着身躯对秦渊说道:“快点去找贺兰荣乐,吴澄玉那厮没准儿就是跟着贺兰荣乐的人马进的城,或许就呆在马府当中,李阙莨有胆子这么做,肯定有贺兰荣乐的撑腰,不然的话,他不会连对我们虚与委蛇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对啊!”
秦渊微微一愣,赶忙扶好钱苏子,然后对着门口的随从说道:“快去将宋威尘大人找来,让他带着准备好的兄弟们直接来城主府!”
“是!”
那随从答应一声,赶忙下去,已经过了眩晕这阵的钱苏子睁开眼睛,对着秦渊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能让别人去,不然的话他们不敢随便拿主意,肯定会出现误会的,现在我们秦皇门和贺兰荣乐内讧就是找死,你要亲自过去和贺兰荣乐说清楚才是,至少也要让裴夫人和迟杉督这样的实力派觉得现在不宜动手,明白吗?”
“我知道!”
秦渊点点头,让人扶着钱苏子回到房中休息,后者摆摆手说道:“别管我了,这么紧要的关头,你就是让我进去休息,我也睡不着觉的不是吗,赶紧去把,不要让兄弟们太辛苦了,也不要太激动,事缓则圆,没有我们过不去的坎!”
“嗯!”
对着钱苏子点点头,秦渊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然后就迈步走出了厅堂,从侧面的小路走到了吴澄玉之前居住的地方,踹开房门,看着里面已经一扫而空的石匣子,秦渊顿时明白了什么,苦笑着摇摇头,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剑,回到了厅堂的台阶下面,看着匆匆忙忙带着人过来的宋威尘,直接说道:“大家不要激动,我打算带着你们去给贺兰会长展示一下我们秦皇门男儿的英姿,大家都是我秦皇门百战余下的精锐,有没有信心让贺兰会长看到我秦皇门弟子强大的一面啊!”
“有!”
懵懂的众人纷纷答应,秦渊回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钱苏子,带着人就从马府和城主府连接的小门走进了贺兰荣乐现在休息的马府。
“秦门主?您这是?”
正在庭院中休息的西翎儿猛然间一抬头,看着秦渊带着人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慌忙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对着秦渊行礼道:“在下见过秦门主,不知秦门主亲临此地,所为何事啊?”
“想要找贺兰会长说几句话罢了。”
秦渊淡淡一笑,对着西翎儿拱手说道:“此番不请自来,还望赎罪,不过我们两家亲如一家,没打招呼,应该不算是什么大罪过吧?”
“当然不算是……”
西翎儿点头一笑,对着秦渊说道:“我这就去通知我家会长,秦门主在此稍等!”
说完,就风一样的冲进了马夫的堂屋当中,从小门到了耳廊,敲响了贺兰荣乐房间的大门,后者此时正在房中书写文书,听到西翎儿急促的敲门声,放下手中的毛笔,将眼前的草纸揭下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一脸不悦的看着房门前的身影说道:“是谁啊?”
“属下西翎儿!”
“我都说了,今日之内,谁来都不见,你难道没听到吗?”
“是秦渊,秦门主!”
西翎儿委屈的解释道:“秦门主从城主府过小门直接进到了马府当中,还带着五十多名秦皇门的壮士……”
“我这就来!”
贺兰荣乐的目光一闪,将自己的外套套到身上,然后跟着西翎儿走出了房门,对着秦渊拱手笑道:“秦门主别来无恙啊,这才两日不见,小弟就想念的很呢,没想到秦门主您竟然亲自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