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渊站在台阶上面,看着下面跪倒一地的众人,脸色铁青如同千年的陈铁一般,刚刚从萧关城回来就遇上了这档子事,秦渊的心情可想而知。
“门主!都是我不好……”
田锋俢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秦渊那张熟悉的脸,脸上写满了惭愧和内疚:“昨晚兄弟们听说我回来了,就请我去喝酒,结果大家喝大了,就想要去等钱大人回来问问情况,结果没想到当时仗着酒气,大家推搡起来,后来……就不小心和钱大人发生了冲突,大家后来酒醒了,也后悔了,但是这一切都晚了,这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该领着大家去钱大人家门口等着,我太心急了!”
“太心急就完了?”
秦渊的双目紧盯着田锋俢的眼睛,怒气冲冲的吼道:“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对钱庄柯拳打脚踢,你们这群人是不是疯了,还是傻了,难道觉得在我秦皇门中就可以如此散漫无礼不成?要不是钱庄柯还有点理智,没有出手,不然的话,你们几个真的能够活着见到我吗?”
“门主大人……其实我也有错……”
听到秦渊的话,钱庄柯的心里也是暖暖的,默默的低下头,对着秦渊沉声说道:“当时我看到大家那个样子,也没有想什么后果,对兄弟们出口不逊,如今已经悔之晚矣,请门主大人看在兄弟们为秦皇门当牛做马这么多天的面子上,放过大家吧,我知道大家的心里憋屈,说话还那样的不中听,我这个被打的也是活该!”
“你的事情稍后处理,我今天不对这群疯子来点真的,外人还以为我们秦皇门和沙鬼门那群土匪一样呢!”
秦渊对着钱庄柯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扫在田锋俢身后的众人身上,沉声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们已经不适合呆在固原城中了,不过念在你们都是秦皇门老人的份上,我允许你们跟着田锋俢去萧关城戴罪立功,如今那里的情况波蟄云诡,你们去了之后不用参与修筑萧关城西城的工作,只用给我撒到关中地区,尽可能的搜集情报即可,这一点,你们能做到吗?”
“能!”
激动的点点头,田锋俢抬起头来,看着秦渊的目光中满是感激,没想到秦渊不但没有把自己赶出秦皇门,还让自己领着这些兄弟们去完成任务,看来,秦渊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那就好!”
秦渊点点头,看着一众人松了口气的样子,忽然微微一笑,对着田锋俢说道:“我知道大家这些天在秦皇门当中担水干活也是憋屈,不过这样的工作也是为我秦皇门的运行所必须的,你们既然要离开固原城了,那就必须找到人替代你们的工作,不然的话,我还要操心重新安排这些琐事,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秦门主放心!”
听了秦渊的话,田锋俢乐不可支的答应道:“如今正是农闲时节,我们家乡的人多得是,只要秦门主愿意,我明天就能够带着人过来填补兄弟们离开的空白!”
“好!”
秦渊颇为赞赏的看着田锋俢,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对着面前的众人挥手说道:“起来吧,看看你们干的都是什么事!从今天开始,秦皇门当中颁布禁酒令,除非节庆,否则从我开始,任何人都不准在平日里饮酒,除非他先被开除秦皇门!”
“是!”
众人轰然答应,看向秦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畏惧,秦渊尚且能够以身作则,这些人就算是再想用酒水剿灭心中块垒,也是不可能的!
“钱庄柯,你留下,剩下的人收拾铺盖先去萧关城,田锋俢你带着人去老家找人,明天务必回来,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你们要是敢出去大嘴巴,小心我秦渊的拳头砸烂你的狗头!”
“我等不敢!”
众人纷纷答应,秦渊紧接着就带着一脸淤青的钱庄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外面的人很快就散去了,不多时,钱苏子就从里屋出来,看到钱庄柯的两个熊猫眼,努力了一下,总算人忍住了嘴边的笑意,然后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膏药过来,对着钱庄柯招手说道:“坐在这儿,别动!”
说完,就让钱庄柯坐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膏药和药酒涂抹在钱庄柯的脸上,后者趔趄着嘴巴,不断的抽着冷气,不过在钱苏子面前,还是没有显示出任何的胆怯,直到钱苏子将药膏和药酒在他那淤青的身体上涂抹干净之后,钱庄柯才算是嚎叫了一声,浑身热辣辣,疼丝丝的感觉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好了,别装了!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渊看了一眼拿着药品回到里屋的钱苏子,一脸不悦的看着眼前的钱庄柯,后者闻言一愣,只能默默的吹受到:“秦门主,都是我不好……我当时觉得他们喝多了跟神经病一样,就忍不住出口训斥了一番,结果没想到……这些人可能压抑的时间太长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就开始对我动手起来了,当时还有人差点把我腰间的紫光龙纹剑拔出来,幸亏我死死护住,不然当时肯定要出几条人命不行!”
“你也是的!”
听了钱庄柯的话,转身回来的钱苏子嘴角一撇,有些不满的对着自己的这位嫡系说道:“那些人喝多了,你就应该好言相劝,结果还动上火气了,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大家的心里肯定都不舒服,你让秦门主难做不是?”
“这也怪我,当时没有想到我们秦皇门如今壮大了,各种事情纷繁复杂,定个规矩出来,结果让这群人随意脱离岗位,想去喝酒就去喝酒,才出了这种事情!”
秦渊有些懊悔的摇摇头,脸上对于钱庄柯的责备明显比钱苏子小得多,后者闻言一笑,也只能自认倒霉的挠挠后脑勺说道:“这个嘛……也算是我嘴贱,平日里对他们吆五喝六的时间多了,当时也忘了场合,没想到就被人群殴了……”
“下次别这样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别说是喝多了的泥人了,注意点就行了,我可不想天天过来给你上药!”
钱苏子有些无奈的看着钱庄柯,微微笑笑,后者闻言一愣,一脸真诚的说道:“那是自然,别的不说,郡主大人您这个上药的手法太僵硬了,原本不疼也被您弄得疼得不行,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去死!”
钱苏子怒吼一声,后者赶忙起身打千说道:“好嘞!”
说完,就风一样的跑出了房间,留下秦渊和钱苏子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来你的上药手法确实不高啊!”
秦渊默默的看着钱苏子说道,后者微微一愣,走到秦渊面前,张开双臂,抱住秦渊久经风霜的脑袋说道:“那你就试试啊!”
说完,就将秦渊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胸前,两个人疼疼腻腻的样子顿时惹得周围的仆人一阵眼红,然后众人很有默契的离开了堂屋,留下两个人在冰天雪地当中,围着火炉干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这边的秦渊终于得到了很久没有过的畅快和欢唱,距离固原城百余里外的祖秉慧却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起因不是别人,就是刚刚到达南山别墅没有半个月的灵武伯李阙莨,虽然祖秉慧知道以自己独揽大权的行为方式,两个人的蜜月期应该不长,但是没想到竟然短到了这个样子!
“祖公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南山别墅只是我的一个住所,我本人还是有行动的自由的,我想要去哪里,应该不需要和你汇报吧!”
李阙莨站在大门前,看着迎面挡住自己去路的祖秉慧,脸上的神情已经从最开始的讨好变成了如今的僵硬,甚至连表情上的不满都不再加以掩饰,很明显表达着自己对祖秉慧多管闲事的愤怒!
“这是自然!”
听到李阙莨的话,祖秉慧的目光中并没有露出一丝不满,依然微笑着对李阙莨说道:“但是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穷冬烈风,灵武伯出行的话一定要小心谨慎,毕竟现在沙鬼门已经全线出击,各个地方都有他们劫掠的消息传来,我们虽然有贺兰山阻隔,但是只要对方翻过山头,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我们南山别墅,所以在下为了灵武伯大人的安危,只能如此行事了!”
“我不是你的傀儡!”
李阙莨大吼一声,伸手就把眼前的祖秉慧推开,然后傲然的说道:“我今天就是要去拜会武宁县尉,我看谁拦得住,我是朝廷敕封的灵武伯,你们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祖秉慧的!”
“这……”
听到李阙莨都已经对着自己直呼其名了,祖秉慧的脸色一沉,对着李阙莨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实话和灵武伯大人说了吧,今天您要去武宁县我不拦着,但是我请您给我解释一下,您的未婚妻是不是秦皇门右护法卫宣的干女儿呢?如果是的话,在下真的需要去禀告远在金城的黄世子了!”
“你……”
听到这话,李阙莨的身形一变,转过身来,伸出手指指着祖秉慧的鼻子怒喝道:“你竟然调查我?”
“没奈何,为了能够摸清楚灵武伯大人的关系,在下只能多方打听,如今得到的消息越发的惊骇,看来灵武伯大人在固原城的时候,虽然后来被秦皇门轻视甚至抛弃,但是前期,可是和秦皇门定下了不少盟约,也包括这个政治意味明显的婚约,而且您还没有悔婚,不是吗?”
祖秉慧冷冷的看着李阙莨的眼睛,目光当中写满了无辜和冷淡,后者微微一愣,眼神轻佻道:“你……你放肆!”
“在下只是为了灵武伯大人的安全着想,如果秦皇门此时将灵武伯劫持到固原城中强行完婚的话,我无法向黄世子交代,所以,请灵武伯大人回到房间,稍安勿躁,在下定然会给灵武伯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祖秉慧微微躬身,眼神瞥向李阙莨身边的梅泷海和吴峰链,后两者默默点头,很有随时将李阙莨拉回房间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惊讶的看着祖秉慧的眼睛,李阙莨的目光中写满了惊骇,后者淡然一笑,轻声说道:“灵武伯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