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一把将面前的茶杯扔到了地上,看着地上滚烫的热水,祖秉慧的嘴角猛然间抽搐两下,刚刚窃听到秦渊和松虢泙的对话让原本觉得胸有成竹的祖秉慧感到了一股冲天的怒意,就是这群混蛋,总是在自己觉得要成功的当口来捣乱,连妹妹去世这种事情都不能让松虢泙彻底抓狂和秦皇门血战到底,祖秉慧觉得松虢泙这个做姐姐的简直就是个废物!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放下手上的耳机,一个长相一般却浓妆艳抹的女子从位置上站起来,身材姣好的她轻轻的将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放在祖秉慧的下巴上,平凡的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似乎很欣赏祖秉慧怒不可遏的样子。
“当然是扫平我们眼前这些废物了!”
祖秉慧冷笑一声,呼了一口气,转身对着面前的女孩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原本发狂扭曲有些变形的脸上露出点点深沉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认真的说道:“小结,你放心,我祖秉慧怎么可能没有后手呢?这种事情我们就应该多准备几个后手,不然的话,现在这群精致利己主义者真是越来越能够出乎你的意料了,连基本的道德都已经沦丧了,现在的古武者们就是不如以前的人过得简单啊!”
祖秉慧感慨一声,挥挥手将身上的茶叶水磨平,从旁边的台子上拿出一条红色的丝帕,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就装到了自己的胸口口袋上,穿着这身黑色呢子大衣,转身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开着车到青龙谷,然后故作惊讶的对着前来迎接自己的贺兰荣乐问道:“会长大人还不知道秦皇门门主秦渊已经回来的消息吗?那厮回来之后,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对着秦皇门的手下大言不惭的说出要一统固原城的话语,听说这个范围可是包括您的青龙谷啊,别忘了,这固原城之前就是贺兰会一家独大呢!”
“什么?”
听到祖秉慧千里迢迢过来传递的消息,原本就感觉事情越发棘手的贺兰荣乐顿时感觉一阵慌张,紧张的看了祖秉慧一眼,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当着祖秉慧的面,拨通了自己和松虢泙联络的秘密号码……
就在贺兰荣乐担心自己妻子生命安全的当口,带着手下拿着各种证据从城东撤出来的松虢泙有些倦怠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然后一脸无奈的拨通了贺兰荣乐的电话,那边已经等得急不可耐的贺兰荣乐看到松虢泙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原本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对着眼前的祖秉慧微微一笑,然后就侧过脸,低声对着电话那头的松虢泙说道:“泙儿,你怎么样了?听说秦皇门的秦渊疯了,要把固原城牢牢的控制到自己的手中,是吗?”
“是的,听说他的夫人钱苏子小姐被绑架了,还是被人用我的名义约出来绑架的,所以他和我沟通了很长时间,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和他交手,应该避其锋芒,毕竟现在失踪的是钱郡主,要是我们抗拒的话,估计会被他用为妻报仇的名义解决掉,毕竟,我们贺兰会和泓天门不能成为祖秉慧的打手!兰儿已经栽在了这上面,如今,我们也应该要小心了,你千万不要被那个叫祖秉慧的家伙鼓动了,知道吗?”
“额……”
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眼前的祖秉慧,贺兰荣乐低声笑了笑,对着电话那头的松虢泙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赶紧回来和我们会和,大家慢慢商议怎么应对这次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松虢泙淡然答应,心中微微一叹,将手中的电话放下,默然的思索着以后的生活,自从自己带着泓天门的大部人马过来和贺兰荣乐会合之后,两个人相处的确实你侬我侬的,但是实际上的结果却并不让人满意,秦皇门一次次的度过危机让松虢泙觉得自己想要和秦渊抗衡越发的困难,而自己妹妹死亡到现在,贺兰荣乐竟然从来不曾提起,只是在第一时间跟着自己倒了童和渠大桥看看自己是不是会冲动之下和秦皇门打起来,之后就没有多余的表示了,仿佛那个天天叫他姐夫的小女孩,死了也就死了!
这样思索着,松虢泙不觉感到心中一阵块垒难以浇灭,回身对着自己的亲信护法宋祁天说道:“祁天哥,你先带着大家从固原城绕道回到青龙谷吧,我想要去个地方休息一下,可以吗?”
“门主,这样不好吧……”
宋祁天有些惊讶的看着松虢泙,认真劝慰道:“我知道门主你现在非常伤心,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泓天门不能没有你啊,再说了,您这是要去哪啊?现在外面这么乱,我们泓天门的行踪似乎已经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如果这个时候您单独行动的话,万一步了兰儿妹妹的后尘,我们泓天门可怎么办啊?”
“没事的,你带着大家回去就好,我一个人没事的,谁要是想针对我,那他们真是太小看我松虢泙了!”
松虢泙的眼角闪过一丝恨色,淡然的说着,身前的宋祁天也是一愣,然后无可奈何的摆手说道:“既然门主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带着兄弟们先走了,不过您可一定要注意啊,现在固原城波蟄云诡,我觉得不少人要拿我们泓天门当做祭品来牺牲!”
“我知道了,我泓天门还没有弱到让人予取予求的地步,你回到青龙谷之后和会长禀告一番,然后就带着兄弟们好好休息,估计和秦皇门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了!”
松虢泙疲惫的摆摆手,对着宋祁天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走到自己那辆看起来颇为正式的劳斯莱斯轿车面前,将里面的司机挥手赶下车,自己一个人开着车,从城西的大道处开出去,朝着正西方向开去……
与此同时,拖着一身疲惫,钱苏子终于从高耸入云的中和山走了下来,虽然刚刚那些男人留下了两辆轿车,但是在战斗中都被摧毁掉了,有些车的轮胎都已经报废的不像样子,所以钱苏子很无奈的从中和山陡峭的山路上一路走了下来,说来也巧,这中和山狭窄的山路上竟然没有一辆汽车出现,也倒是让钱苏子心神宁静了不少。
拖着疲惫的身躯,钱苏子下了中和山,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后,直接将自己从地上捡回来的黑包打开,然后将里面仅剩的一把碎银子扔给了司机,后者微微一愣,看到面前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感觉心头一阵激动,赶忙问钱苏子的目的地,然后冒着被处罚的危险,一路将钱苏子送回了私立医院。
此时的私立医院空荡荡的如同太平间一样,钱苏子从出租车上下来,打开涂着黑漆的铁门,刚刚走到台阶上,门口的保卫室忽然间冲出来了一个身材颇为雄壮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枪,看到进来的竟然是钱苏子顿时傻在了当场。
“是我诶,小柯!怎么了?不认识你姐姐我了?”
钱苏子将手放在钱庄柯的面前,淡定的挥挥手,后者微微一愣,猛然间将手中的手枪扔在了地上,然后双膝跪地,伸出双手,抱在钱苏子满是污泥和尘土的长裙上面,用自己还算洁白的脸颊不住的蹭着钱苏子的大腿,两串眼泪从他的眼中喷涌而出,张着嘴,钱庄柯拼命的哀嚎道:“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我老钱差点就没命了啊!你要是死了的话,我怎么回去和老爷交代啊!老爷非扒了我的皮不成啊!”
“哦……原来你是我父亲留在我身边的探子啊,怪不得呢,我说你有这么好心,放着京城的花花世界不享受,过来跟着我在固原城吃风喝沙?原来都是老爷的安排啊,你个小混蛋,竟然还跟我说这都是你忠心耿耿的结果,嗯?”
钱苏子伸手拧住钱庄柯的耳朵,像提猪头一样提起他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怒容,两只写满疲惫的眼睛也露出闪闪精光,用额头顶住钱庄柯的脑袋,冷冷的看着眼前激动莫名的钱庄柯!
“额……这个,这个你听我解释啊小姐,我真的是忠心耿耿啊,刚才的话只是人家激动之下胡说的啊!”
忍着耳朵就要被揪掉的风险,钱庄柯在钱苏子的面前摆着双手,两行眼泪从眼角挤出来,涨红的半边脸颊疼的他直咧咧嘴巴,对着钱苏子不住求饶道:“我真的只是关心小姐你才过来的啊,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害怕回去和老爷交代的话啊,为了您,我都已经从钱府当中逃出来了,但是我爹总是在钱府干活的吧,您要是没了,我总要和我爹汇报汇报吧,和我爹汇报不就等于给老爷汇报吗?您懂这个道理吧?”
“呵呵……”
松开钱庄柯快要被拧下来的耳朵,钱苏子看着眼前的钱庄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忠心了,明天就安排会京师吧,告诉我爹,他女儿好得很,不用安排个探子在身边,自从他安排了个探子之后,我身边就变得越发的不安全,知道不?”
说完,钱苏子也不理会钱庄柯的哀哀求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四下无人的房间,好奇之余,也赶忙拿起桌子上面的电话,拨通了秦渊的号码!
“什么?苏子你活着回来了?”
秦渊睁大眼睛,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只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中一样幸福,那熟悉的声音仿佛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样!
“当然了,听说你已经带着人借故把泓天门的人赶走了,而且还准备以此为契机将固原城全部拿下,看来我钱苏子被绑架的话,也是很有好处的嘛……”
淡定的看了一眼身前的钱庄柯,钱苏子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坐在一边,而电话那头的秦渊也微微一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对着钱苏子肯定的说道:“那当然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秦皇门都不想再和这群混蛋虚与委蛇了,要杀就杀要战就战,黄世杰不行,那些人也都不行,我秦渊算是看明白了,和他们讲求和平,只会让固原城的局势越来越乱,这群人就像是一群狼一样,只要你露出一点善意的破绽,他们就会疯了一样冲上来撕扯你的伤口,根本不可能放弃对付你的心情!”
“没错!”
钱苏子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