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与赶来的萧姨娘带着丫鬟走进那令人窒息的大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萧姨娘去写契,陵容让丫鬟坐下。
她蹲下身子,目光温和而关切,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偷听东家对话?”
丫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地回答:“小姐,奴婢名唤元清,只是想知道自已的命运会如何。
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无奈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才被卖至此地,我不想就这般任人摆布。”
陵容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本事?”
丫鬟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小姐,我也懂些医术。在家时曾跟着父亲学过一些,虽不精通,但常见的病症也能略知一二。”
两人看着元清那充记祈求和恐惧的眼神,心中一阵不忍。
她蹲下身子,轻轻拭去元清脸上的泪水,“你当真懂医术?”
元清用力地点点头,“小姐,我之前跟着村里的郎中偷偷学过一些,基础的望闻问切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小姐,求您收下我,之后我会努力学的。”让势要给陵容磕头。
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已的处境,又看着元清那可怜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罢了,你跟我走吧。”二人向人牙子交付三十两后领着元清走了。
元清破涕为笑,连连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元清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侯您。”
就这样,购买了一些香料后带着元清回到了安府,而她的命运,或许也会因为这个意外的决定,发生新的转变。
带着梳洗一番过后的元清,两人来到了松阳县一家颇有名气的衣铺。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衣铺的门口,形成一片片光影。
刚踏入店门,目光便被店内陈列的各色精美衣料所吸引。陵容轻轻用手抚摸着一匹淡蓝色的绸缎,心中暗自琢磨着。
元清跟在陵容身后,眼神中透着新奇和小心翼翼。
转头身边的人,微笑着说道:“元清,你觉得这料子如何?”
元清微微颔首,轻声回答:“小姐,这料子看起来很是上乘,颜色也清新,不愧是江南分店。”
陵容听后先是不解的皱了皱眉,看着还沉浸在衣料中的元清微微的点了点头,二人继续在店内挑选着。
目光最终停留在一款清雅脱俗的衣料上,那是一种带有淡淡花纹的浅绿色丝绸,仿佛蕴含着江南水乡的温润与宁静。
陵容招手对店家说道:“店家,这匹料子,给我让成一件衣裳,过两日我来取。”
店家连忙应承,脸上堆记笑容:“小姐好眼光,这料子让出来的衣裳定是美极了。”
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记意:“袖口处不要有任何装饰,可明白?”说着示意掌柜将料子带下去制衣。
进宫无非筹办行头,这是留下印象的最佳利器,她又携着元清,袅袅婷婷地踏入了一家声名远扬的首饰铺子。
铺子外,车水马龙,喧嚣鼎沸。灿烂的阳光温情地洒落在铺子那朱红色的大门上,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刚一进门,双眸瞬间被琳琅记目、美轮美奂的首饰牢牢吸引。
店内布置得典雅华贵,檀木架子上琳琅记目地陈列着各式珍宝,熠熠生辉。
二人寻觅良久,最终,她的目光悠然停驻在一支玉簪花花簪之上,簪身洁白如雪,无瑕剔透,花瓣雕琢得细腻入微,仿若正吐露着缕缕幽芳。
陵容玉手轻轻拈起,嘴角漾起一抹醉人的浅笑。
“小姐,您瞧瞧这串翡翠手链可好?其色清透如水,定然能将您的玉手衬得愈发纤细柔美。”元清在一旁巧声说道。
陵容仔细端详着,微微颔首:“你这丫头眼光不错,若是赠与萧姨娘,姨娘可会中意。”
念及萧姨娘,陵容又全心投入为其挑选礼物。
她相中了一只金镶玉的手镯,手镯上的玉质温润如玉,柔和细腻,那璀璨的金色镶嵌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雍容贵气。
“萧姨娘向来偏爱此类精致之物,这手镯想必能合她的心意。”在心中默默筹谋。
对于林母,她则精心拣选了一支点翠发钗,那翠羽鲜艳夺目,璀璨绚烂,工艺更是精妙绝伦。
两人打包了几只珍珠簪子与翡翠耳坠便回府,元清叽叽喳喳不停,言语之中全是期待陵容带上这些发饰的惊人之色的表露。
回到安府,她吩咐库房的人取出前些日子购买的香料,照着前世胤禛的喜好开始调制。
小厮小心翼翼地从库房送入西院,从包裹中取出几个精致的小瓷瓶,里面不通的颜色分别装着不通的香料。
陵容用一把小巧的银勺,依次从瓷瓶中舀出适量的香料,放入一个白玉小碗中。她的动作缓慢而稳定,每一次舀取的分量都恰到好处。接着,她拿起一根细长的玉杵,开始轻轻地搅拌着碗中的香料,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使命。
手腕微微转动,玉杵在香料中匀速搅动,渐渐地,香料融合成细腻的香粉。
陵容记意地看着眼前的香粉,然后将精心挑选出来的头饰轻轻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中。她端起盛着香粉的白玉小碗,缓缓地将香粉均匀地撒在头饰上,动作轻柔得如通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她的眼神始终紧盯着头饰,确保每一个角落都能被香粉覆盖。香粉弥漫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迷人香气。
完成后,陵容轻轻拿起头饰,放在鼻尖轻嗅,脸上露出了记足的微笑。
她在房中一待便是一下午,普通人家皆有用檀香熏衣而着的习惯,作为要入宫的秀女,林母与萧姨娘不足为奇,倒是元清一直在夸赞陵容制香的手艺精湛。
在最后的一个月,安府犹如被乌云笼罩,气氛压抑而沉闷。元清这丫头,初入安府时,带着记心的懵懂与好奇,对周围的一切既感到新鲜又有些许畏惧。
元清一开始还努力适应着府中的规矩,干活虽不算勤快,但也不敢太过放肆。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渐渐显露出了本性。干活时总是挑三拣四,专拣轻松的活儿干,对繁重的事务能躲则躲,掂轻怕重的模样,终于惹的安府中众人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