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有人想过来劝他们节哀顺变,走过来一看李三儿睁着眼,还被吓了一跳。
一大早的,一行人动静挺大的直接堵在池大哥家门口,把池大哥一家吓了一跳,池大嫂反应很应激,直接蹿出来指着李三儿娘就破口大骂。
一句话还没骂完,就见李三儿被人扶起来,艰难地跪在门口。
池大嫂吓得把骂人的话都憋回去了。
“干啥?这事干啥啊?”她慌张问道。
李三儿娘哭天抹泪:“我儿子是来求慕野媳妇救命的。”
凌鸢鸢出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再一看李三儿跪在地上眼巴巴看着自己,她眉心微蹙。
李三儿看见她皱眉,眼泪刷的一下就涌出来了,歪歪斜斜地往地上磕头。
“错、错……饶、饶命……”
说得话也含混不清,别人听不懂,凌鸢鸢却听懂了。
她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脸心虚的二赖子。
而二赖子看到被她发现了,心虚地扭头就跑。
凌鸢鸢冷嗤:狐朋狗友还装起兄弟情深了?呸!
就在这么一走神的功夫,李三儿已经眼泪鼻涕糊满脸了,看着特恶心。
但他歪歪斜斜跪着的样子又特别可怜,就连池大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凑到凌鸢鸢身边,小声问:“弟妹,他这样能不能治啊?”
凌鸢鸢还没来得及回答,大队长管向阳就脚步匆匆地过来了。
看到李三儿一家在这边闹腾,他又开始头疼。
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怎么又开始闹了?
“李三儿他爹,你们又要干啥?”他有些不耐烦地问,“整天这么闹,活不干了?工分不要了?年底喝西北风?”
“队长,我们没闹,我们是来求慕野家的救命的。”李三儿爹赶紧凑过来道,拉着管向阳说了半天话。
好一会儿,管向阳走到凌鸢鸢面前,干咳了声,劝道:“慕野家的,李三儿现在认定你能治好他……叔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要是能治,就给治治吧,一个大小伙子变成这样,看着不落忍啊。”
凌鸢鸢微微笑:“队长,我们单独聊两句?”
凌鸢鸢可以救李三儿,但她有条件。
凌鸢鸢跟管向阳低声说了一会儿,管向阳眉开眼笑,老脸上的褶子都要笑开了。
很快,凌鸢鸢回屋拿了一张写满字的纸交给管向阳。
管向阳这才跟李三儿爹娘说了条件。
凌鸢鸢的条件无非就是要李三儿签字画押,保证以后好好做人,不再偷鸡摸狗骚扰小媳妇大姑娘,还要支付二十元治疗费。
当然,如果他真的能改过自新,过两年这钱可以退还一半。
条件是凌鸢鸢胡乱提的,她要五十块,因为她知道李三儿家没有,想借此让他们死心。
结果被吓到的是管向阳,这年头,他们乡下人攒多久才能攒五十块?别说李三儿家,就是大部分队员家都没有。
所以管向阳直接砍了个骨折价,二十。
凌鸢鸢很无奈。
但是二十块钱也足以让李三儿一家发疯。
“二十?你怎么不去……”
李三儿娘一句话还没说完,李三儿嗷一声又开始给凌鸢鸢磕头,磕完还给自己爹娘磕,又对管向阳磕,指着他手里的保证书用力点头:“哦……签……”
李三儿娘当场就哭了,李三儿爹叹气:“行,我们答应。”
于是,李三儿一家都在保证书上按了手印。
管向阳让人把他们都送回去,嘱咐他们赶紧筹钱。
凌鸢鸢顺势请了假,既然要给人看病,还是这么“严重”的病,必须有药材支撑啊,她得进山找药材,找不到合适的药材,还得去县城买呢。
管向阳二话不说就给她批了假,还嘱咐她多采点药材留着备用,毕竟大队里这么多人有个头疼感冒的都指望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