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受了很大的刺激,患上了失语症,与人交流只能在小小的便签本上写字。
我又哭了,这次我温温柔柔的小哥哥再也说不出好听的话哄我了,只能任由扑倒在他怀里的我哭。
葬礼结束后,诸伏家两个孩子的去处成了问题。
还在上初中的诸伏高明被长野家的亲戚领养,七岁的诸伏景光被在东京的亲戚领养了。
我求着妈妈领养诸伏景光,说他说不了话,到了别人家,到了东京肯定会被人欺负的。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拒绝了我。
妈妈说东京那户人家是自己争取到抚养权的,他们很喜欢诸伏景光,会好好照顾诸伏景光的。
妈妈甚至还答应我,说等到我放长假了,可以带我去东京看望诸伏景光,一起去东京的游乐园玩。
我从诸伏高明那里要来了东京的地址,盼望着再次见到诸伏景光的那一天。
那天阳光明媚,我们一家六口人自驾去东京,两个爷爷和奶奶坐在后座,爸爸坐在驾驶位,妈妈抱着高兴到哼歌的我坐在副驾驶。
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
车子刚进入犀川线半个小时左右,一辆大货车径首朝我们冲来。
我只听到一声巨响,随后是玻璃碎片西处飞溅。
我痛得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儿后才发现我真的看不见了。
我被妈妈换了个方向搂在怀里,妈妈抱着我的手臂很紧,我听见妈妈急促而紊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我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听到妈妈扣弄着卡死的车门。
有人从外面打开了车门,把我从妈妈怀里扯了出去,我听见妈妈和那个人说“谢谢”。
“砰——”我听到了从未听过的、令我脊背发寒的……枪声。
后来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在医院醒来,陌生的医生带着我去认领我家人的遗体。
他们说,那辆货车运输的是汽油,除了我被路过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