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必死无疑。
“你敢杀我？你若是杀了我……你要清楚秦国的下场。”
秦昊此刻还在拿着这样的事情刺激秦赢。
秦赢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也有了片刻冷意。
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心口之上。
“你做了什么？”
语气冰冷，似乎如同寒窖之中而出般。
“哈哈哈，赵王许诺朕，只要能回到秦王的位置，朕便割舍一半城池。”
一半城池！？
不用考虑也知道这一半并不是，一座城的半分城池，而是……秦国的一半。
“你真是丧心病狂，为了一个秦王的位置，你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秦赢顿时间觉得，当日即便是知道险地要图被他交出去后，也没有直接斩杀他，是自己的失误。
才能有今日灾祸。
秦赢深呼吸了一口气：“秦昊，你若安稳些许，本可以做个闲散王爷，只是会被囚禁一生，倒也不至于死，可是……”
其实秦赢在那时候有过杀意，甚至已经着手要杀了他。
可想到，自己刚坐上秦王的位置。
在生出这样的事端。
若是还有追随秦昊之人，岂不是会在这样的时间躁动。
要应付外面的事情，还要平定内部的祸患，秦赢分身乏术。
可如今天堑平定，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自己判断了。
“这一剑，替秦国子民。”
就在这时候，秦赢的身形如同鬼魅，冲上前去。
手中长剑直接贯穿秦昊肺腑，瞬间鲜血喷涌而出，秦赢脸上也晕染开来些许血迹。
他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神冰冷的看着秦昊。
“你不能杀我，赵王说了，我若是死……他变兵临城下，你……承担不住！”
他说话也有了片刻的虚弱，秦赢听见这样的话，冷哼一声：“如今的赵王！？”
他叹了口气，随后拔出天业，再度刺入：“这一剑，我替汝南王赐你。”
虽然汝南王不是死于他手，可却也脱不了干系。
“这一剑，我替太后！”
“……”
“这一剑，便是赐你，死！”
秦赢最后一次收回天业剑，眼神中的红光还未消散，只是站起身来。
血液从他脸颊流淌而出，看着眼前的秦昊，他咬了咬牙，这样的人，怎么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握紧天业。
秦赢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股暴怒气息，无从宣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要不受控制了般。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秦赢的小臂：“秦赢……”
柳止嫣。
她看着如今的秦赢，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下一刻，秦赢转过头看着她，目光如血。
“太后……”
“你怎么回事？”
“咣当——”
清脆一声，手中长剑就这样应声落在了地面上，秦赢将柳止嫣抱起。
……
日渐西山，金灿灿的辉光洒满了大地。
秦赢推开大殿的门，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太监：“让人准备晚膳吧！”
“是，陛下。”
这时候，他们才敢活动筋骨。
“让李安将军来长寿宫。”
听见这样的话，旁边的太监也并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连滚带爬就往前而去。
秦赢吐出一口气，随后就坐在了台阶之上，看着那天空。
时间慢慢过去，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道身影站在他眼前。
“李伯。”秦赢在这时候才露出一抹笑容看着眼前的人。
“陛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李安一眼便知道，今日的事情不简单，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来长寿宫了。
“废帝，死了。”
什么？
李安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也愣住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陛下赐死的？”
“嗯。”
秦赢没有任何的犹豫，回应道。
“陛下不必担心，容臣解决就好，现在当务之急，是陛下能够好好休息。”
李安开口。
“李伯……你可会觉得，我太过于优柔寡断了？”
秦赢这时候也坐起身来，让开了一个位置。
李安见状便随意坐在了秦赢身边：“陛下何出此言！？”
“倘若我当时坚定一点，不顾及后面的事情，就不会有险地要图之事，也不会有如今赵王之事了。”
“可，殿下。”李安这时候叫的不是陛下，而是殿下，在他眼中，如今的秦赢还是当日的世子。
“没有人能比你处理得更好了。”
听见这话，秦赢稍微沉默：“废帝便以病逝的名头下葬吧！不入皇陵，不入宗庙。”
“是，陛下放心。”
“废帝一党，就交给李伯了。”
秦赢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站起身来：“赵王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趁此时，入赵最是合适。”
“可是陛下，天堑才了，能出兵的唯有……黑甲兵了。”
李安听见秦赢的话，也有了几分犹豫：“可王爷说过，黑甲兵不出秦国。”
有这样的规矩！？
秦赢此刻也犹豫了片刻：“容我想想。”
“好。”
李安回应后，等了片刻，秦赢并没有继续开口，他这也才问道：“若陛下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就先行告退了。”
秦赢点头示意，李安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行礼便出了长寿宫。
等他彻底离开后，站在门口的柳止嫣这才出声。
“若要出兵赵国，柳家还有私兵，你若需要……随时可以……”
“多少？”
“十万。”
这个数字是秦赢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充其量也就只有两三万人，可没到居然有这么多。
“我再想想。”
“嗯。”
秦赢看着她：“晚膳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走吧，去偏殿！”
柳止嫣这时候才跟在秦赢的身边，不紧不慢的走着，始终保持这一段距离。
不知是不是秦赢的错觉，他总觉得，柳止嫣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你有话要和我说？”
柳止嫣听见秦赢突然开口，整个人也忽然一愣，眼神低垂。
她的确有事，只是……
现在废帝已死。
这件事情，应该随她一起消失了。
“说吧！何事。”
秦赢语气淡然，刚才的阴霾在此刻也是一扫而空。
柳止嫣咬了咬牙，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这样看着眼前的人，跟在他身侧。
也没有任何开口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