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丸，没用？
那就说明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毒，既然不是毒，那又是什么？
秦赢本来还想去思考，可下一秒他的意识完全消散了去。
整个人都好像是沉入了水底一般，什么都涣散了。
秦赢想要控制自己的手抬起来，去抓住水中的一块浮木也好，一块石头都好。
只要不让自己的意识完全消散，那他就有赢的把握。
可是意识开始抗争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压住自己的眼睛，困意袭来。
慢慢的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了。
这一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秦赢心中有一股不甘涌上来，这么多谜团自己都还没有解开，怎么就要死了？
他甘愿死吗？
自然是不愿意的。
就在这时候，秦赢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没有情绪波动却如黄鹂般婉转。
“秦赢。”
他想要回应，可是自己的身体并不受控制。
是谁？
“秦赢。”
那个声音如同不死心一般再叫了一声，秦赢此刻已经恍惚了，自己还在百神窟吗？
呼吸越来越迟钝。
“秦赢。”那个声音在这时候夹带了一丝怒火，可却又在极力压制着怒意。
是谁？秦赢总觉得这个声音陌生又熟悉，自己好像记得，自己应该记得吧！
他想要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强制自己的意识回到身体之中，就在这瞬间，秦赢猛然睁开双眼。
坐起身来，浑身都是水，湿漉漉的，他看着眼前的人，瞳孔有了几分颤动。
“锦熙！？”
秦赢并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声音有了几分颤抖：“我，是死了吗？”
有一些难以置信，更有一些不甘心。
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秦赢再怎么挣扎又能有什么用？
“呵！”此刻秦赢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些事实，从水里面想要站起身，走出去。
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只能保持如今的动作。
“你明明说过会帮我的，可是我死了，你做了什么？你原谅了玄地之主，你把我置于何地？”
锦熙眼神死死扣在对方身上，不似秦赢记忆当中的那般模样。
“我……”
就在这刹那，锦熙仿佛化身地狱恶鬼般扑向秦赢，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说，我为什么会死？你连替我报仇都做不到，何谈我交给你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人，秦赢咬了咬牙：“我……”
“哦对，这些事情你恐怕早已忘之脑后了吧。”
锦熙咬了咬牙，嘴角出现了一抹自嘲，可怜可叹，她深呼吸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候，秦赢猛然想起自己应该是要呼吸的，窒息感在下一刻传入脑海。
缓缓的，秦赢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即将再度消散。
不对！不对劲。
为何是在锦熙猛吸一口气后，自己这才感觉到那一抹窒息感的？
他并没有真正面对锦熙，这里应该是自己内心愧疚产生的。
想到这里的一刹那，秦赢的窒息感就消失不见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
“锦熙，此事已毕，你交给我的事情，只管放心好了。”
就在这一瞬间，秦赢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置换，他看着大火纷飞。
火浪袭来，秦赢感觉自己周身的皮肤都要燃烧起来了，他咽了咽唾沫，随后抬起头。
眼神中有了几分挣扎。
这是，秦国明净宫！？
汝南王死的地方。
火焰燃烧起来，只见到一队兵马围绕着什么东西，秦赢往前面走了两步。
想到了什么忽然快步走了起来。
很快就来到了兵马之后，看见了站在高台至上的那人。
黑色衣冠，剑眉星目，脸上有了几道血痕，站在那台上，眼神悲悯看着下面的兵马。
“这就该是本王的下场？”汝南王冷哼一声，目光锁定眼前的人，手搭在那长戟之上。
“要怪只能怪，父皇竟然会这么想不开，想让你成帝，你若不死，朕永远不能安心。”
这就是……真相？
秦赢蹙眉。
和自己猜的一模一样。
只是，秦赢知道了这么多的线索却无法将它串联起来。
如今却是一个好机会，他也想看看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定在两人身上。
“安心啊？”
汝南王语气当中有几分嘲讽，他深呼吸了一口：“可是这样求来的安心，你以为你能做的稳几时？”
“生生世世，子子代代。”
“呵！”汝南王撇了撇嘴，只觉得眼前的人无可救药，“本王赌，二十年后，你这位置会被我儿替代。”
“你儿？”思索了片刻，身着明黄长袍的人影点了点头，“哈哈哈，你那平庸之子，也配？”
言语中带着几分羞辱。
可汝南王听见这样的话也并不生气，只是这样看着对方。
眼神略有了几分清明。
“你可以试一试。”
看汝南王的样子，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如何。
只是这样看着对方，两人的目光对视下仿佛有刀剑在博弈般。
“试一试？”那抹身影思索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来，“等你死后，朕自然会让你那乖儿子，下地狱陪你。”
手落之后，无数道箭矢向着汝南王而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秦赢呆愣在原处，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有几分波澜，再度伸出手去。
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
他擦拭了一下，竟然是眼泪，看这此番场景，秦赢眼神木讷了一下，恍然间仿佛有了几分光从自己脸上划过。
就在这时候，那抹看不真切的影子忽然面对向他：“你是什么人？”
汝南王用长戟挡开了攻来的箭矢之后，神色也有些恍然，一只箭矢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
疼痛穿透了他。
可听到旁边的人突然开口，汝南王也愣住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下面兵马之中那一抹黑色的影子。
不知为何，汝南王总觉得眼前这人有一些熟悉感。
“你……”
“汝南王世子，秦赢！”
秦赢一字一顿。
可是对方好像并没有听到这声音，那模糊的影子抬起手来：“杀了。”
“不！”
汝南王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