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交换眼神的瞬间，甄秀秀就对秦赢说的话深信不疑，抓住他的手就站起身来。
就在这一刹那，秦赢看清楚那已经洗净的脸。
那一张脸不说十分，有七分和杨雅韵相似，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些空洞。
远不如现在的杨雅韵灵动。
这一张脸，有时间说服了秦赢所有想法，只是上面从额头到眼角有一道极其诡异的疤痕。
已经是很久的伤痕，当时应该没有医治，所以现在上面甚至还有了一些溃烂之后愈合的痕迹。
看着这张脸，秦赢眼神中也闪过了几分沉默：“甄美人，朕的话你会听吗？”
“陛下所言，奴一定警记于心，自然是不敢有所违逆的。”
或许连杨雅韵都没想到，当初的疯药并没有导致甄秀秀完全失去理智。
甚至于这么多年过去，身体里面的药效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最后剩下的药力刚刚好把秦赢认为是秦昊，所以才能这么快就答应了对方的话。
“你和杨雅韵之间……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的甄秀秀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阴冷，似乎是在怨恨什么。
“杨雅韵？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对……我一定要杀了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着现在甄秀秀的样子，这疯病多半又严重了。
也对杨雅韵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件事情的记忆开关。
只要提及，就会让她情绪激动，秦赢这时候伸出手咳嗽了一声，眼神中有些不耐。
“甄美人。”
听到这句话，甄秀秀忽然反应过来，看着秦赢：“陛下，奴刚才失态了。”
“无妨，朕明白。”
只是这一句话，甄秀秀眼神之中也多了一分波动，咬了咬牙，随后脑子里面快速回忆。
一时间头痛难忍，就好像有一块铁锥在自己脑子里面，甄秀秀咬着牙，似乎是要记起来什么。
忽然眼神中也就多了几分犹豫，甄秀秀开口：“她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什么？
这样说来，杨雅韵并没有说谎，而秋燕对半也不了解这些。
所以秋燕是否说谎，一时间秦赢也分不清楚，可是她们两人来自于南月一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会有所更改了。
想到此处，秦赢眼神微闪，就在这时候，甄秀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子就更加疼痛了起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开她的脑子钻出来一般。
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秦赢也是叹了口气：“甄美人不用去想了，朕想知道事情，你已经告诉朕了，你做的已经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甄秀秀眼神里面的难受正在慢慢的褪去，咬了咬牙，随后开口笑道：“真的吗？”
“嗯，让朕赐你的宫女带你下去休息吧！”秦赢这时候眼神落在外面窗台。
千里飘红脸色也是穆然一冷，他难不成还敢放心的把人交给自己。
不过既然他都说了，千里飘红也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就打开了窗户，翻身而入。
柳止嫣也是见过千里飘红的，没想到连她都是秦赢手下的人，一时间眼神中多了些震惊。
可就是片刻之间，柳止嫣这才将目光聚集在秦赢身上，似乎想要就在这一瞬间就找到真相。
千里飘红走进来，随后刮了一眼秦赢，这才开口：“娘娘请随我来吧！”
只是说着话，可是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来，秦赢看着她心中也有了几分笑意。
现在自己大抵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了，所以千里飘红若到时候想对甄秀秀动手，那也相对于给自己排除了一个不可信任的选项。
当然，秦赢丝毫都不担心，毕竟云雀阁主子做事虽然没有章法，但也不至于这样无规律可寻。
再者说，云雀阁主子现在是想把自己变成他的一颗棋子，那现在他需要的就是获取自己的信任。
所以……千里飘红就算现在气急败坏，有人不会想着动手的。
也就在秦赢思考之间，千里飘红领着甄秀秀就往外面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中，柳止嫣这才开口：“你把甄秀秀交给她，放心吗？”
这时候，秦赢直接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
“比起放不放心，我还是想让太后来稳稳我的心。”秦赢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疏离。
似乎还是第一次遇上他如此语气说话，柳止嫣整个人稍微也有些许沉默。
“这件事情，哀家……也是不可不为。”柳止嫣叹了口气，“毕竟杨雅韵给出了哀家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什么？”
“彻底把控朝政。”
柳止嫣知道现在要是不说真话，那在秦赢这里，或许这辈子都说不了真话了。
彻底……
听到这个理由，秦赢也稍微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你就这么想干涉朝政吗？”
“可，如今的帝王，你放心把一切交给他？”
“那你为何当初要选择他？”
当初柳止嫣明明还有不少的选择，再不济，就算是旁系，也能挑选出一个德才兼备之人。
可为何偏偏是秦昊？
“哀家……当初……”柳止嫣眼神之中有了几分犹豫，似乎不想让一些事情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看着她的眼神，秦赢叹了口气：“她帮助你获得朝政，呵！这样的话，你也相信？”
“哀家……”
柳止嫣一时间也有些沉默了，这种话，岂能相信？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自救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柳止嫣这时候眼神中多出了一分气愤。
“哀家要她死。”
“她现在还不能死，要有些事情，我还没问清楚。”秦赢这时候躺在那里，眼神落在柳止嫣身上。
“看来这段时间，你所思虑的事情不少啊！”秦赢若有所思的开口。
柳止嫣听到这句话，眼神中也有些嗔怒：“你还敢说？若不是黑甲兵盘横，哀家也不用想这么多。”
“现在你也一样不用想这么多了。”
秦赢起身，随后向着柳止嫣走了过去，眼神略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