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还在难过,却还记着要给她买好吃的。
不像娘,和离之后,连一句问候都不曾捎回来。
上回她去江家看娘,娘还对她恶言相向。
锦绣娘就是比娘好,好一百倍,一千倍!
赵凝雪高兴的指着果糖,正准备让老板称一斤,便听周锦绣道,“枣泥糕来一斤!”
赵凝雪一愣。
周锦绣笑着摸了摸赵凝雪的头,“我记得雪儿最爱吃枣泥糕了!”
赵凝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周锦绣温柔的笑脸,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周锦绣见赵凝雪没说话,立马意识到是自己记错了,一拍脑袋,“你看锦绣娘这脑子,都糊涂了,雪儿最爱吃的明明是莲子酥才对!”
赵凝雪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但很快,她就笑着回应周锦绣,“锦绣娘对我真好!”
周锦绣见她笑了,以为是自己猜到了,连忙让老板称了一斤莲子酥。
赵凝雪接过包好的莲子酥,眼神闪了闪。
她并不爱吃莲子酥。
而且,她对莲子过敏,吃多了会长红疹。
几个月前,锦绣娘便做过一回,结果她吃了之后,身上长了不少红疹。
大夫说是过敏。
自那之后,她便不吃了。
可锦绣娘竟一点也不记得。
但很快,赵凝雪便替周锦绣找到了借口。
这段时日锦绣娘忙着开课教书,没日没夜的忙,定是忙忘了。
锦绣娘这般操劳,还不是为了赵家,为了她和弟弟。
所以,她不能怪锦绣娘。
老板将两样东西都包好,笑盈盈道,“三两银子!”
飘香斋的东西是出了名的贵。
同样的糕点,其他点心铺子只需几十文钱一斤,而飘香斋却要卖到一两银子一斤。
平常能光顾飘香斋的大多是京城中的达官显贵。
对于有钱人来说,只管味道好不好,哪管价钱贵不贵!
再说了,几两银子的事,对他们来说,也都是小事。
赵凝雪从前也经常光顾飘香斋,她虽是个孩子,但江慈对她从不吝啬,知道她要去飘香斋买点心,都是十两银子,十两银子的给她。
因此,她并没有觉得飘香斋和外头的那些普通点心铺子有什么不同。
听老板说三两银子,赵凝雪并没有觉得惊讶,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周锦绣,示意周锦绣付钱。
但周锦绣不是赵凝雪。
她从前并没有来过飘香斋,也不知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点心,竟这般贵。
她震惊道,“什么?三两银子?你是讹人吧?”
老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夫人,我们飘香斋的点心向来都是一两银子一斤,夫人若是不信,可出去外头打听打听。”
周锦绣还是不信。
她虽在京城生活不久,但她在澄州也是去过最好的点心铺子买东西的。
澄州最贵的点心铺子里的点心,也不过一百文钱一斤。
京城就算比澄州要贵一些,但也不可能卖到一两银子一斤这么离谱吧!
这三斤点心,就要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都够一户普通百姓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飘香斋的老板怎么不去抢?
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现在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三两银子。
她收学生,学生交的束脩和送的厚礼,全都被赵老夫人拿去填补公中了。
她眼下身上仅剩的二两银子,也是当初她自己从澄州带过来的。
若是全用来买这些点心,她就真成穷光蛋了!
因此,周锦绣气的将点心丢回给飘香斋的老板,“你们分明就是欺人,这点心我们不要了,雪儿,咱们走!”
可飘香斋的老板既敢做这种富贵生意,又岂是能任人搓圆捏扁的?
当即便垮下脸,冷声道,“这三斤点心,若是你没有让我包好,你说不要,我能理解,但你既已让我包好,我没有理由再倒回去,这位夫人,我劝你乖乖放下银子,带上你的点心走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