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瞧着张媒婆的背影,气的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东西,也敢给我甩脸色,也不怕出门被马车撞死!”
赵老夫人骂过之后,又愁了起来。
“京城的媒婆都寻遍了,再无人可寻,怀素的婚事可怎么办才好?”
刘嬷嬷刚想说话,便见赵怀素愣愣的从外头走进来。
赵老夫人一愣,而后意识到方才张媒婆说话的时候怀素就在外头,她全都听到了。
赵老夫人赶紧安慰赵怀素,“怀素,你别急,娘一定为你找一门最好的婚事,那张媒婆没本事,娘已经将她打发走了,娘这就去寻其他媒婆,我就不信咱们找不到好人家!”
赵怀素咬牙问,“张媒婆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
“张媒婆说连林家和王家都拒了和我议亲!”
赵老夫人一噎,脸色有些不好,“你别听她胡说,林家和王家小门小户的,定是觉得配不上你,不敢高攀!”
赵怀素道,“真是这样吗?”
赵老夫人点头,“你相信娘,真是这样,娘明儿个就寻更好的媒婆,让她给你寻高门大户去说,林家和王家算什么东西,将来给你提鞋都不配!”
赵怀素愣愣的看着赵老夫人。
直看的赵老夫人头皮发麻。
“怀素,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赵怀素突然哭了起来,“是你们,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你们把我害惨了!”
赵老夫人拉住赵怀素,想帮她擦眼泪,“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怀素却一把推开赵老夫人,“我原本可以嫁给齐商的,是你们为了撺掇二哥娶周锦绣,把江慈气走了,若是,若是江慈还是我二嫂,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会帮我,齐家也定会给她面子,我这会说不定已经嫁进了齐家,你们害了江慈,如今又害了我,我恨死你们了!”
赵老夫人急了,“怀素,娘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周锦绣信誓旦旦说平章政事大人是她的四叔,还说她四叔最是疼爱她,若是她找上门,必对她有求必应,平章政事大人可是天子近臣,朝廷一品大官,比江家可有权有势多了,娘自然想攀上平章政事府,娘想着若是攀上了平章政事府,你必定能嫁个好人家,可谁曾想......”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赵怀素打断赵老夫人,捂着耳朵疯魔了一般。
赵老夫人见她这样,心疼极了,却忍不住道,“当时,你也是赞同的呀!”
赵怀素却不认帐,“我赞同什么?我一个十六岁的闺中女子,我能懂什么?就算我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你身为我的长辈,你就不会好好教导我吗?如今,你是不是想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怀素,娘不是这个意思?”
“那娘是什么意思?娘觉得我嫁不出去是谁的错?”
“娘的错,都是娘的错!”
“够了,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赵怀素说完,大哭着便跑了出去。
“怀素,怀素!”
赵老夫人想去追,可压根没有赵怀素跑的快,她还没追两步,赵怀素已不见了踪影。
赵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捶着胸口,“作孽啊,我赵家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怀素这么好一个孩子,如今竟说不到好人家,这是要逼死她呀!”
刘嬷嬷安慰道,“老夫人别着急,三姑娘年岁还小,婚事不急于一时,咱们只需等个一年半载,人都是健忘了,到时候无人再记起咱们赵家发生了什么事,再给三姑娘寻人家也不迟!”
赵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等?等到何时?若是一年半载后,仍旧是这局面,那我怀素岂不是成老姑娘了?依我看,这事全怪江慈,好好的非要闹和离,她自己的名声坏了不说,还把我们赵家的名声也搞坏了,她就是个扫把星、灾星,我倒要看看她离开我们赵家之后,会落个什么下场!”
“对了,我不是让你找人打听江慈的消息吗?可有打听回来?她离开赵家之后,是不是被江家嫌弃,每日以泪洗面?”
刘嬷嬷哭笑不得。
对于这个事,她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赵老夫人问,她也只好说了,“确实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可却不是老夫人您想的这样,江慈回到江家,江老爷和江三爷都很是疼爱她,前两日民顺家的还在外头看见了江五姑娘,说是在飘香斋买点心,与丫环有说有笑,看起来不像是日日以泪洗面的样子......”
赵老夫人却不信,“她就是装的!一个弃妇,怎笑得出来?总有一天,她会哭着求赵家收留她!”
刘嬷嬷觉得并不会有这么一天。
但她没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