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慈和离了!
她带走了所有嫁妆。
一日之间将赵家挖了个底朝天。
赵老夫人每日哀声叹气。
赵怀素亦是阴阳怪气。
她若不是收了学生在府中开课,只怕赵家人早就将她磋磨死了。
要说赵怀安对她没有半句怨言,周锦绣是不信的。
但她没有退路了。
她不仅嫁给了赵怀安,身子也给了他。
她傍着赵怀安,起码还是将军夫人。
可她若是离开赵家,她便什么都不是。
再退一步讲,回到澄州,叔伯即便肯接纳她,也定不会如从前那般对她好。
他们不会念着从她身上夺走的一万两银子。
即便她回去问他们要。
叔伯也会以一句,长辈代收聘礼天经地义,将她呛了回去。
她的父母皆不在。
叔伯代收聘礼,于情于理都是能说的通的。
再者。
那一万两银子是叔伯夜里偷走的。
他们若是一口咬定没拿,她一样拿他们毫无办法。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因此,无论赵怀安怎么对她,她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死赖在赵家,做她的赵二夫人!
想到这里,周锦绣‘嘤嘤’的哭了起来。
赵怀安原本就烦,听到这像苍蝇般的哭声,心里更烦了,若不是极力克制,他已然一脚将周锦绣踹了出去。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都说了让她出去,她不仅不走,竟还哭起来了。
她这行为与当初江慈的无理取闹有何区别?
赵怀安不理她。
周锦绣一边哭一边低声诉说,“怀安,对不起,我明知道你心情不好,还是忍不住在你面前哭,我这就走,定不让你心烦!”
周锦绣说罢,踉踉跄跄的起身,装作站不稳,身子眼看着又要倒下去。
赵怀安见状,急忙拉了她一把。
周锦绣顺势倒进了赵怀安怀里。
她扑倒在赵怀安怀里,眼泪流的更哀戚。
赵怀安见状,皱眉问道,“摔疼了?”
周锦绣摇头,“不疼,是心疼,我心疼夫君这段时日的遭遇,夫君雄才武略,若是给夫君一个机会,夫君定能平步青云,将来便是做天子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可如今,却因一点后宅小事,被构陷,被埋没,即便夫君不觉得委屈,我都替夫君委屈。”
赵怀安一愣,“你真这么想?”
从前,江慈从未这样夸过他。
周锦绣抬头看着赵怀安,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我从小便知夫君不是池中之物,总有一天能一飞冲天,自打我懂事起,我的心里便装着夫君,我日日爱着夫君,仰慕夫君,到我长大了,父母却告知我不能嫁给夫君,你可知我当时心中有多痛?我想死,但是我又怕死了会连累父母,好在后来,我与那家退了亲,退亲后,叔伯也替我寻过不少好人家,可我心里装着夫君,我宁死不嫁。”
顿了顿,周锦绣动情的说道,“我便暗暗发誓,即便我这辈子等不来夫君,那我宁愿孤独一生,好在,夫君你来了,你娶了我,我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看着周锦绣满怀深情的眼睛,赵怀安心中触动不已。
他没想到锦绣竟爱他如此之深。
竟为了他,宁愿孤独终老!
他瞬间涌起一股愧疚之感。
想到方才自己还推了锦绣,害她摔倒。
赵怀安便很是自责。
他连忙用力抱住周锦绣,替他擦去眼角的泪。
赵怀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冲你发脾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