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江慈又看向赵怀安,“如今和离书已签,我即刻离府,请将军放行!”
赵怀安一愣。
江慈竟马上要走!
他道,“和离书我已经写了,若是你没有保住鸿儿和赵家,又当如何?”
江慈冷笑,“赵将军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若是将军不信我,也大可不必与我做这笔交易!”
对于江慈的人品,赵怀安还是相信的。
毕竟这九年,她相夫教子,孝敬婆母,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只是,眼下两人已和离,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可江慈既然这么说了,赵怀安也就只能选择相信。
赵老夫人瞧着江慈将和离书收好,只觉得胸口气闷难忍,拉住赵怀素的手,灰溜溜的走了。
庄氏倒是站了一会,却不知该和江慈说什么好。
她知江慈无辜,但出事的是她的儿子,她不得不和赵家人站在一起逼她。
她想对江慈说几句祝福的话,最终还是没脸说,亦转身离去。
赵怀安倒是没走。
他看着江慈,看着她吩咐下人准备马车,搬运东西。
原本堆的满满当当的屋子,不出一会便搬空了。
小青道,“姑娘,我记得老夫人院子里也有不少东西是姑娘的陪嫁!”
小桃急忙附和,“对,老夫人房里那盏水晶灯,外间还有好些琉璃盆栽,好似那扇五谷丰登屏风也是姑娘的陪嫁,都得搬走!”
江慈没有说话。
丫环们都是人精,见江慈不说话,便知是默认。
众人齐刷刷的朝着赵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没过一会,便搬出来不少东西。
赵老夫人一边追一边喊,“放下,你们全都给我放下,我就剩这么点东西了,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
可丫环、婆子们压根不理她。
赵老夫人气的指着江慈的院子方向痛骂,“江慈,你不得好死,和离又如何?还不是弃妇!你这辈子就等着孤独终老吧,几十年后,你死了也无子送终,雪儿和腾儿也不会认你这个娘,我们赵家与你势不两立......”
小青和小桃听了,都气的胸口发闷。
江慈却不以为意,只叫大家手脚麻利点。
因为东西早就打包好了,因此,这会只需搬上车就行,也没费多少时间,约摸一个时辰后,东西便收拾的差不多了。
剩下几张桌子椅子,江慈也没手软,让人直接砸了。
姨母说的对,便是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留在赵家!
江慈带着原本江家的三十余名家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她住了九年的院子。
赵怀安看着被搬空的院子,追了出去,只瞧见江慈决绝离开的背影,他这才相信江慈是真的要走。
一时之间,心里竟觉得空落落的,难受的紧。
他想追上前,可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走不动。
只眼睁睁的看着江慈上了马车,绝尘离去。
赵怀安缓缓转身,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想起新房里,周锦绣还在等他。
没错,今天是他和周锦绣的新婚之夜。
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他和周锦绣在一起。
他们青梅竹马,相识二十余年。
周锦绣又在澄州苦苦等了他九年。
江慈前前后后,与他在一起也不过九年,怎及得上他和锦绣的情谊?
想到这里,赵怀安加快了脚步朝着新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