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心中一阵恶寒。
当初她嫁给赵怀忠的时候,赵家一贫如洗,家中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娘家虽说也不富裕,却也帮了她一些。
她原本想着趁这次赵怀安娶平妻,邀娘家人来京城看看,走动走动。
却不曾想,赵家竟觉得丢人!
且不说她娘家人,还有赵家的那些叔伯亲戚,他们可都是赵怀安正正经经的长辈,赵父死的早,赵家贫困潦倒之际,都是这些亲戚,你一口饭,我一口菜的省出来,将他们兄弟拉扯大的。眼下赵怀安有出息了,他们便连祖宗都不要了么?
庄氏心中寒凉,嘴上却没有多说,只道,“母亲也是这个意思吗?”
赵老夫人轻点头,“按怀素说的办吧!”
庄氏垂下头,道了声,“是!”
便借口说去筹备婚礼之事,离开了。
出了松鹤堂的院子,庄氏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
她是一刻都不想和这些恶心的玩意待在一起!
下午,江慈正在屋子里归整嫁妆单子上的物件,翠儿急匆匆来报,说是平西王妃来了。
“姨母来了?”
江慈双眼一亮。
定是今日赵家下聘的事传了出去,姨母收到消息,知道赵怀安不知悔改,才会登门的。
也是时候该来商议了。
江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带着翠儿去了前厅。
前厅中,平西王妃苏行知正与赵老夫人喝着茶。
若是放在从前,堂堂平西王妃来访,她自是诚惶诚恐的。
可自打赵怀安娶了江慈,她便觉得平西王妃也不过如此。
因此,与平西王妃平起平坐的喝着茶,她竟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苏行知淡淡瞧了赵老夫人一眼,嘴角扬起一丝鄙夷。
这老妇,不过是个四品将军的母亲,竟与她摆起了长辈的谱。
真真是好笑!
虽觉好笑,苏行知却也没说什么。
她性子向来直爽,也不屑与赵老夫人这等没有见识的老妇拐弯抹角,“听说赵怀安要娶平妻?”
赵老夫人一愣,没料到苏行知连句客套的话都不说,一来便直入主题。
她面色微沉,心中有些不高兴。
苏行知只是江慈的姨母,她可是江慈的婆婆。
按理说,苏行知应该当她长辈一般的敬着才对。
赵老夫人呵呵一笑,“什么平妻不平妻的,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左右不过是个妾,进门也是来服侍江慈的,江慈只当府里多了个使唤的人便是!”
苏行知冷笑一声,“这么说,便是个不重要的人?”
赵老夫人连忙点头,“自然没有江慈重要!”
平西王妃今日上门来所为何事,赵老夫人心里一清二楚。
因此,她每一句话,说的虽客气,却是将苏行知的话堵死了。
她倒要看看苏行知要怎么驳她。
苏行知又岂会不知赵老夫人的算计?她抬头看赵老夫人,淡淡道,“既然是个不重要的人,那也不必去各大世家下贴子了,一顶小粉轿抬进门便是,何必闹的人尽皆知!”
赵老夫人一噎。
立马被自己方才的话打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