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师妹召唤出流风剑，我才知道她这些时日做了什么。
曾经洁白无瑕的剑刃上，如今布满了鲜红色的纹路，散发着冲天的邪气。
流风脸上布满深紫色的恐怖符文，他双眼赤红，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只是原本洁白无瑕的衣服上，满是深蓝色的血迹，连嘴角都有。
“那是剑灵的血，他被强行控制，吞噬了别的剑灵来增进修为，已经堕魔了。”慕青提醒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师妹：
“你疯了？竟然逼自己的剑灵堕魔？”
小师妹无所谓地笑笑：
“只要能成为强者，堕魔又如何？还不是他自己太没用，是我这个主人让他变得更强，他应该对我感激涕零。”
我不理解：
“为了赢我，你就这么不择手段？”
她突然仰头大笑：
“木青衫，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啊？别以为自己练了几天青山九式就了不起，还不是只练成八式，也难怪，你是个废物嘛。”
“我不是想赢你，我是要杀了你，还要屠尽青云宗！”
云层越积越厚，混着电闪雷鸣，山门骤然崩裂四散，无数血渊门的门众涌了进来，我看见没了生气的三师叔和守门的师弟们浑身是血地被他们拖在地上。
柳拂烟冲我露出狰狞笑容：
“木青衫，想不到吧？当年跟你爹同归于尽的血渊门门主，就是我的父亲。”
我一直想不通，我既没断柳拂烟财路，又没杀她亲爹，她干嘛处处针对我，以至于上辈子还要了我的命。
现在知道了，我是没杀她亲爹，我爹杀的。
她爹是邪宗门主，带着手下门众修炼邪法，以虐杀别的修士吸取对方修为用来强大自己。
看着柳拂烟脸上浮现的诡异图腾，我突然想起，近日宗门有几个师弟妹莫名失踪，三师叔下山找了很久都没有音讯。
比武台下杀声震天，三师叔的尸体被丢在一旁，曾经富态的身躯如今干瘪的如同骷髅，双眼都凹陷了。
想想流风身上剑灵的血迹，再看看柳拂烟周身比从前强大许多的气场，依稀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一切都有了答案。
柳拂烟还在笑：
“不错，我就是血渊门的新门主，之所以隐藏身份加入青云宗，就是为了将你宗门剑法尽数学去，再与我们血渊门的秘法相结合，顺便看看，当年有本事跟我父亲同归于尽的人，他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
“木青衫，你就是个废物，在宗门那么多年，最低阶的剑法都领悟不透，连我门中的狗都不如，什么只有空灵根能练成青山九式，也就是骗你这种大傻子的，你还真信啊？真是笑死我了。”
“你爹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丢人啊，不过你的那个残废剑灵倒是不错，等我杀了你，灭了青山宗给我爹报仇，就把他带回去收房，有了他的剑法指点，再加上流风剑，我柳拂烟就是九州第一。”
“顺便告诉你，你三师叔是我杀的，你的师弟妹也是我杀的，谁让他们总护着你？我的天资，可比我父亲当年强多了。”
我压下心中的颤抖，举起手中的剑，冷冷指向她：
“柳拂烟，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柳拂烟吸取了三师叔的修为，又掌握青山宗和血渊门两脉绝学，实力强大的可怕。
我在她手下不过撑了三个回合，就整个人被她踩在地上，身上满是被流风剑砍出的伤口，鲜血浸湿了地面。
“木青衫，下辈子见吧。”
柳拂烟高高扬起剑，准备砍下我的头颅。
我闭上眼，心中叹气，果然......还是个废物啊。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解除了和慕青的主仆契约，留在柳拂烟身边，总比跟我一起死了强。
那把剑没有砍下来，掌门师叔来了，他一边奋力抵挡柳拂烟的剑锋，一边回头对我喊：
“青衫，快起来，逃出去，好好活着！”
掌门师叔胳膊和腿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动作越来越慢，却不忘频频回头，焦急又关切地看我。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是师叔，我已经爬不起来了啊。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有人将我扶起，是慕青。
他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问：
“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师叔们活着，我想要同门们活着！
我想要柳拂烟死！
但我什么也答不出，眼前是掌门师叔拼死抵抗的身影，还有台下同门频频倒下的身体。
我只会不停地呢喃，又像是祈求：
“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却不知道在求谁。
见慕青出来，柳拂烟一剑贯穿了掌门师叔的肚子，兴奋地说：
“慕青，现在她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你杀了她，到我身边来，我会想办法帮你重铸剑身。”
慕青回头：
“我杀了她，你能放过青云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