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吓了一跳,流风挡在小师妹身前,沉着脸:
“鼠辈,不要在屋里躲躲藏藏,有本事出来打过。”
竹屋的门开了,男子一袭红袍,长发如墨,皮肤比院里的梨花还白,狭长的眼尾下有颗红痣,俊美妖冶。
他坐在轮椅上,缓缓前行,眼神慵懒,却莫名有种久居巅峰的疏冷。
跟他一比,流风看起来就像个刚出茅庐的愣头青。
流风收起防备姿态,不屑地说道:
“原来是个残废。”
却没注意到,小师妹看见来人时眼中的惊艳。
我看着那人身下的轮椅和他红袍上眼熟的花纹,心中大吼了声卧槽。
他在我面前停下,当着小师妹和流风的面,托起我的手轻轻吻了吻,虔诚道:
“剑灵慕青,愿为主人誓死效命。”
这就是剑灵效忠的誓言吗?上辈子我从没体验过。
这名字,我叫青衫,他叫慕青......
小师妹看了慕青很久,才收回视线,表明真正的来意:
“师姐,你也知道流风是九洲第一名剑,不能像别的剑灵那样将就,听说木师伯死后给你留了不少天材地宝和灵石,你留着也是无用,不如给我用来照顾流风。”
这是发现流风娇贵难伺候,她自己每月的份例有限,来找我当冤大头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
“流风是你的剑灵,我凭什么出钱照顾他?”
“话不能这么说啊,流风剑本是泽岚大师送给师姐的,你当然有责任照顾他,要是流风得不到好的照顾,灵力有损,你怎么对得起泽岚大师和木师伯的友谊呢?”
小师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慕青看向小师妹,突然问:
“你门牙掉了?”
小师妹一愣:“没有啊”。
“那怎么一开口就像放屁呢。”
说完,慕青不顾小师妹瞬间涨红的脸,抓着我手直晃,带着撒娇的口吻:
“主人,人家也要得到好的照顾,人家还是个残废呢,主人昨晚跟我结了契,还碰了人家那里,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结契?哦,我想起了被误伤的手指。
只是那里?那里是哪里啊?
小师妹脸色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指着慕青对我说:
“师姐,你可想好了,灵剑不同于普通佩剑,断剑难以重铸,一个残废的剑灵,根本就毫无用处,砸再多好东西也是白搭。”
“你若愿意把东西给我,以后我和流风也能护你一二,这不是很划算吗?”
合着养流风的钱都是我出,最后也只能被护佑一二呗?
还真的是很划算呢。
我最大的危险就是你们俩!
我冷下脸:
“慕青既是我的剑灵,怎么养他是我的事,即便他是个残废,我有钱,我愿意好好照顾他,就不劳你费心了。”
“至于流风,还请小师妹自己想办法吧。”
小师妹讨了个没趣,狠狠瞪了我和慕青一眼,拉着流风走了。
慕青嘴上说需要被好好照顾,实则很少开口问我要什么。
只是他逮着机会就动手动脚,不是摸摸手,就是帮我挽起鬓边的头发,晚上还要求抱抱。
我若不允,他就红着眼眶,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主人嫌弃我是个残废吗?也罢,那主人现在就解除契约,把我扔进焚剑炉融了吧,换个身体健全的小奶剑,免得我拖累主人。”
小师妹说得没错,灵剑一断,难以重铸,慕青如今能活着都算个奇迹,除非能找到他断掉的那半截。
可我每每问起,慕青只是笑着看我,说不记得了。
我知道这多半是假话,或许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也不好戳人痛处,只能无奈说道:
“你都不嫌弃我是个废物,我哪能嫌弃你呢,再说也没有剑灵看得上我啊......”
慕青往我跟前凑凑,鼻息相抵,带着笑意:
“我看得上,所以主人可要好好努力,保护好我啊。”
我以为他开玩笑,结果次日一大早他就把我薅起来,要指导我练剑,练得还是青山宗几百年都没人练成的绝技,青山九式。
我以为他疯了,青山宗创始人留下百种剑法,唯有这传说中的青山九式,让人不得奥妙,至今无人练成。
面对我的质疑,慕青那双慵懒的眼中第一次露出高傲:
“那是因为别人不配。”
“别人不配,我个空灵根的废物就配啦?”
慕青突然盯着我,缓缓开口:
“青山宗的创始人,就是空灵根。”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