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啊,他欢欢喜喜跑来跟公子说采花贼即将落网,结果,他家公子竟然就有可能是那恶名昭彰罪该万死的采花贼!
他不会被灭口吧?
小厮哆嗦了一下,瞬间跪倒在地。
他惊慌地望着他家公子,艰难吞咽了一口唾沫,“公子,您脸上这个......这个是您自己画上去的,对吧?”
秦仲渊摩挲着棋子,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厮。
小厮撞入那漆黑眼眸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吓得慌忙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那眼神。
秦仲渊身边,捧着镜子的小姑娘秦雪霏也有些慌。
她看看吓得哆嗦的小厮,又偷偷去看哥哥脸上的白色花纹。
什么情况啊?
她很清楚这花纹不是哥哥画上去的,这是突然出现的,连哥哥自己都没有发现,可小厮又说这花纹是属于采花贼的,她哥哥......她哥哥是采花贼?
不会吧?
她哥哥怎么会是那个罪该万死的采花贼呢?
在秦雪霏和小厮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时候,秦仲渊弯起嘴角轻轻一笑。
“想什么呢?”
他弹了弹秦雪霏的小脑门,“采花贼是什么东西,他能跟哥哥扯上一文钱关系吗?”
他整理着披风,自矜自傲地慢条斯理道,“你哥哥我是国公府嫡长子,出门人人敬称一声小公爷,哥哥为何要做采花贼?前几年哥哥出一次门,多少小姑娘偷偷往哥哥身上扔荷包?哥哥跟着去青楼看花魁,多少姑娘不收银子都要拉着我共度春宵?就这样,你哥哥还不肯给她们机会呢,又怎么会去做采花贼?”
秦雪霏眨了眨眼。
她小心翼翼地戳着哥哥脸颊上的花纹,“那,那你这个是怎么回事呀?不是说白色的曼陀罗花是采花贼才有的吗?”
秦仲渊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厮,“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小厮,“你说的那小丫头是谁?家住何处?今年多大了?”
小厮紧张地看了一眼公子爷。
公子不会是要去杀人灭口吧?
刚这样想他立刻就猛摇头。
不。
这是他主子,他不能这样恶意怀疑公子。
他老老实实回答,“奴才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是谁,奴才就是混在户部侍郎家门口的人群里看热闹,撞见了那小丫头的外祖母牵着她来找沈姑娘,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奴才没去打听,不过,她今年应该是四岁,听说她母亲当年是生她难产死的,死了四年了。”
秦仲渊微微眯眼。
四年前生的,算上怀孕的那几个月,应该是接近五年前?
好久远啊......
想不起来了。
秦仲渊垂眸拨弄着棋子,淡淡对小厮说,“出去打听一下,不要让人发现了。”
小厮赶紧点头。
秦仲渊又说,“我脸上有花纹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秦雪霏纳闷地说,“为什么呀?哥哥你不是说你并非那个采花贼吗?那这件事里面肯定有误会呀,哥哥你不想去澄清误会吗?”
秦仲渊揉了揉秦雪霏的脑袋,“你不懂。”
秦雪霏哼了一声,她都十二岁了,她怎么不懂?
她很懂!
她说,“哥哥,你别不当回事,这一次朝廷肯定会通缉脸上有花纹的采花贼的,你现在不出去解释清楚,等官府找到家里来揪住你,你可就解释不清了——”
秦仲渊笑了笑,“哥哥有分寸,你负责守口如瓶就行了。”
秦雪霏只好无奈答应。
秦仲渊侧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白色花纹,眼眸深沉。
采花贼......
他是采花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