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商迟并肩往外走,路过的梅园中,雪地红花开得正盛。
俩人定下亲事来,这还是第一次单独见面,气氛有点局促,但却并不生疏。
林妙菀:“阿屿今日怎么会喝这么多酒,难道是因为那个柳如烟?”
他们可都是知道,一大早是阿屿陪着柳如烟进了东宫,但是如今只回来了阿屿一人,还喝醉了酒,神情狼狈。
商迟点头,“的确是因为那个柳氏,柳氏留在了东宫,听那个意思,好像是不愿意跟林屿回来了。”
“什么?”林妙菀猛然停住了脚步,她诧异地看着商迟,“那个女人竟然留在了东宫?那她会不会影响到枝枝?”
商迟知道她最在乎女儿了,连忙安抚道:“你放心好了,殿下跟太子妃娘娘都是聪慧之人,他们不会让小人钻空子的,你要信他们。”
林妙菀想起来了女儿之前的叮嘱,说自己自有安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眉宇间还锁着愁容。
“虽然如此,但还是忍不住担忧枝枝,那柳如烟手段了得,让阿屿对她死心塌地的,倘若真的得了太子青睐......”
“妙菀,”商迟伸手把旁边的一支开得正盛的梅折了下来,递给了林妙菀,他温声道:“你可知道梅花为何在冬季里开放,别的花却不行?”
“嗯?”
“一切自有定数,什么时候花开,就是最适合它的时节。所有的事情,也是现在最好的安排。”
林妙菀好像是懂了,但又好像是没懂,可她十分奇异地淡定了下来。
“那依商大人之见,明日我不用去趟东宫?”
“如果你担心太子妃娘娘,去一趟也无妨,但不用过多忧虑。”
林妙菀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她想起来自己和离的事情,还都多亏枝枝给支招,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囡囡,已经长成了她可以依赖的可靠模样了。
正好将商迟送到了大门口,林妙菀对他福了福身,“多谢商大人宽慰。”
商迟看着她温柔的模样,一如往昔,伸手虚扶了她的手臂,“你我都要是要成亲的人了,再喊商大人有一些生疏。”
“那要喊什么?”
总不能喊夫君吧,毕竟两人还没有成婚。
商迟舌尖抵着上牙膛,那两个字好像是烫嘴一般,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妙菀,“以后你就喊我阿迟吧。”
饶是林妙菀已经嫁过人了,但被商迟这样注视着,尤其是在听到那声‘阿迟’,也忍不住脸颊发烫。
最终,她还是在商迟的期待中,喊了一声,“阿迟”。
这边被送回到院子里的林屿,就没有被这般温柔以待了。
陈氏一进来,就看到儿子林屿被随意丢在罗汉榻上歪着,而康氏则是坐在旁边,用帕子抹着眼角的泪。
陈氏:“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把人给扶到床榻上去?”
康氏红着眼道:“我倒是想来着,可是,刚才扶着他,他突然亲了我一下!”
陈氏表情复杂,“你们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性子柔了许久的康氏,突然把手中的帕子一摔,“可是他一边亲我,一边喊的却是柳如烟的名字!”
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