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自兰溪驶出别墅之后,关彻自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臧昊衡打去电话。
臧昊衡人在伦敦,看到关彻打来的电话,还以为有关项目。
“关总。”
“臧总,你对瞿苒有意思?”
臧昊衡屹立在伦敦某高楼的落地窗前,闻言,本就没有表情的冷脸,沉了下去。
“不知关总问这问题是合意?”
即将成为关彻的大舅哥,臧昊衡担心的是关彻对瞿苒依旧关心。
“没有别的意思,看到新闻罢了。”关彻的声音里听出任何情绪。
臧昊衡道,“我确实对苒苒一直有意,之前是碍于她跟你在一起。”
关彻道,“她对你也有意?”
臧昊衡坦然的口吻,“是,这就是她那晚来找我的原因,只不过当时碍于你在,我才不好回应她。”
关彻吐出,“祝你们百年好合。”
臧昊衡大方接受祝福,“谢谢。”
关彻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结束电话。
叶朔通过后视镜望了此时的老板一眼,只见他的脸色沉冷如铁,透着一股阴翳。
关彻进关宅左宅的时候,关仁宗和许澜亭就坐在沙发上。
平日他即使对关仁宗视而不见,却不会对许澜亭视而不见。
这次却是满身寒意,径直穿过客厅,往二楼走去。
关仁宗对于关彻这样的态度,颇有微词。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给予我这个父亲一点尊重!”
许澜亭嘴角却噙起了一抹笑,纤细手指淡定地执起桌面上的英式红茶,优雅地喝了一口。
关仁宗瞧见,叹息道,“你就笑吧,我自作孽好了吧!”
许澜亭把红茶轻轻放回杯碟后,瞥了关仁宗一眼,没好气道,“现在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你自作孽,你以为我还有闲工夫你帮你数落儿子?”
关仁宗,“……那你笑什么?”
许澜亭皮笑肉不笑道,“关你什么事!”
关仁宗语塞。
瞧见关仁宗声音噎着的样子,许澜亭心里舒畅极了,谁让他曾经抛下她,还跟别的女人结婚,她会跟他好好过日子才怪!
她拉整好身上上等的羊绒披肩,继续优雅端庄地喝茶。
……
瞿苒洗完澡之后,想了想,还是给臧昊衡打去了一通电话。
知道他人在国外,此刻并不打扰他的睡眠。
电话一接通,她就喊了一句,“臧总。”
刚刚回到酒店的臧昊衡,刚把腕表摘下,此刻原本准备解开衬衫扣子去洗澡。
“有事?”
瞿苒平和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别墅花园,“你在国外有看到今晚的新闻吗?”
臧昊衡低冷的声音,“怎么?你对这件事有异议?”
“倒不是,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做预热。”瞿苒眉心微蹙。
臧昊衡脸上没有表情,道,“为了减弱明日的热度。”
瞿苒思忖了会儿,慢慢说道,“所以,你担心的是我们官宣订婚的热度会影响到关彻和你妹妹宣布结婚的热度?”
“可以这么说。”臧昊衡回答。
不愧为宠妹狂魔。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将自己的妹妹摆在第一位。
但他无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处境。
这事如果引起关彻的不高兴怎么办
须知道,虽然关彻不在乎她,但男人没有不要面子的。
他提前预热他们订婚的消息,是减弱了他们明日官宣订婚的热度,却也把他们订婚的事情弄得极为高调。
这便会导致,关彻原本不在意她跟谁在一起,但因为听到的刺耳的讨论声多了,可能会产生不悦的情绪。
如果关彻来找她的麻烦怎么办?
这人随便一个刁难,都可以让她今后的日子举举步维艰。
瞿苒冷着脸道,“我希望以后有关你我的事情,你可以跟我商量一下。”
“在我这里,任何事情你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臧昊衡狂妄倨傲的口吻。
这事说到底是他在帮她,瞿苒就算不满,也不敢与他闹掰,只能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
“还有其他事吗?”臧昊衡问。
瞿苒这才松开牙齿,“没有。”
臧昊衡没有结语,直接结束通话。
瞿苒有种头疼的感觉袭来,坐靠在了床头。
沉浸在兀自的思绪里有一会儿,方子欣的电话打了过来。
原来方子欣才在片场收工,刚看到今晚爆炸的新闻,立即就给她打电话。
瞿苒把真实情况如实跟方子欣说了,得到了方子欣的一句好心提醒,“你惜命吧!”
瞿苒惆怅地道,“你也这样觉得?”
“你说呢?”方子欣认真道,“你刚和他分开,就迅速和他的大舅哥勾搭上,本来低调一点就算了,反正他心里没你,但你这样高调,还故意把订婚的日期选在23号,你这不是存心要让别人觉得你在给他戴绿帽?”
“是臧昊衡选的23号,我巴不得以后有他这座靠山,哪里还敢有异议。”
瞿苒想起自己当时接臧昊衡电话的时候,关彻就坐在她身边,她当时的心境可谓战战兢兢。
“对于臧昊衡来说,你们越早官宣,关彻和臧清宁这桩婚事就越稳固,我想如果不是他恐怕只有23号才得空,他今天跟你官宣订婚他愿意。”方子欣分析道。
“你猜对了,臧昊衡这几天在国外有事,他确实可能是因为明天才有空。”
也怪她思虑不周全,想过这事可能会让关彻不高兴,却没有提前跟臧昊衡达成一致的步伐,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关总今晚生气的点,并不是自己被舆论抨击‘戴绿帽’,而是因为他在意你?”方子欣突然讪讪地说道,“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吗?分开以后才意识到对对方的感情,想要挽回。”
如果瞿苒不曾亲口问过关彻对单阡陌的感情,她内心或许也会颤颤地抱着这么一丝希望,但在她亲口听到他说“单阡陌在他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之后”,她对他的感情就没有再抱有过幻想。
“没有这样的可能。”瞿苒平静、释然地道,“他心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