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璟牵着姜南枝的手,上了龙辇。
姜南枝担忧,“陛下,我们这样离开好吗?”
容司璟:“父皇是装的,他早就醒了,估计是想要有些什么话,跟母后单独说吧。”
姜南枝美目圆瞪,“落水也是假装的?”
太上皇也太拼了吧。
容司璟摇了摇头,“落水可能是真脚滑,但现在装昏,应该是真狡猾。”
还是那句话,他当初跟他母后难杀。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最难杀的,其实是他父皇。
这老爷子,命大着呢。
琳琅宫寝宫内。
这边太皇太后坐在榻边,她眼角眉梢都是泪意,“我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万一你有事了,以后左氏一直赖在慈宁宫可如何是好啊?”
左华宁:“......”
躺在床上装昏迷的太上皇:“......”
左华宁叹气地看向太皇太后,“母后,如果陛下真的去了,儿媳就搬回琳琅宫,不会再跟着你挤了。”
太皇太后眸子一亮,“当真?”
快要装不下去的太上皇:“......”
母后,您要不要看看您在说什么?
你儿子还在这里躺着啊!
好在太皇太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样说,的确不太合适。
她就讪讪道:“左氏,你留在这里陪陪他吧,哀家累了,老了不中用了,得回去歇着了。”
左华宁点头,起身福了福身,“恭送母后。”
其他人终于都走了,左华宁坐回到了太师椅上,轻叹一口气,“行了,别装了。至于么?”
太上皇还一动不动。
左华宁:“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那些画跟诗歌自传什么的都烧了!”
太上皇差点原地蹦起来,“不可!华宁啊,万万不可啊!”
他起得太猛了,身子到底还是虚的,眼前一发黑,又咣当一声躺了回去。
左华宁十分无语。
这人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太上皇内流满面,哀求道:“华宁,我错了,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好不好?”
左华宁抬眼皮看他,“当真?”
太上皇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真真的!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
年轻时候,歌舞升平。
到了这个时候,太上皇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孤家寡人,可真的很孤单寂寥。
倘若华宁也不要自己了,那他该怎么办啊?
左华宁似笑非笑,“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有稚子在膝下长大吗?”
太上皇:“我有孙子啊!还要什么儿子?再说,小峥儿那样聪慧,跟小璟比起来过之无不及,这样足以了。华宁,你以后就看我表现了,可好?”
看着他虽然上了年纪,眼角眉梢都是风霜细纹,但眸光依旧如往昔那般真诚清澈。
左华宁叹了一口气。
罢了。
只能暂且如此了。
不将就着过,还能和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