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和两个儿子恰巧都在。众人齐齐看向张姨。
张姨涨红了脸,连忙说:“大小姐,我没病呀,你别乱说。”
叶锦沫微微蹙眉,张姨看着确实挺正常,要不是她身上有股中草药清瘟颗粒的气味,她真的以为自己搞错了。
她对草药的嗅觉,一向很灵敏。
钟父微微蹙眉,严肃道:“张姨,要是生病了,就直接请假,咱们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可以带薪休假。”
最近流感确实严重,家里有老人,需万事小心。
“我真没病......”张姨着急道。
孟珊珊蹙眉扫了眼张姨,把视线放到叶锦沫身上,语气带着劝解:“锦沫姐姐,你应该误会张姨了,她怎么可能带病上班呢!这要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不太好!”
原本张姨慌乱得不行,这会儿听到孟珊珊为她说话,她立刻换上被冤枉的神情。
“是啊!锦沫小姐,这话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我带传染病给主家工作,以后我还怎么干下去呀?况且最近流感严重,我们上班之前都要测体温的!”
她转头又看向钟北弛,脸色焦急:“二少爷,您相信我,我没有什么病......”
他到底年轻,被张姨这么一哭诉,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张姨测过体温的,你眼睛比温度计还好使?我看有病的是你,尽快去看看脑子吧!”
他对叶锦沫的一套说辞嗤之以鼻,他自小就被张姨照顾,说是主仆,实则更像亲情,这份感情不是叶锦沫这个刚进门第一天的人能比拟的。
孟珊珊也搭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锦沫姐姐,是不是张姨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一听这话,张姨立即说:“是不是午饭做得不和胃口?锦沫小姐,您要是不喜欢吃,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这样的。”
叶锦沫没有接话,绷着脸,随手一扯张姨的口袋。纤细的手臂直接把布料扯碎。
“撕拉——”
浓郁的中草气味的颗粒散落,还有一些蓝色的胶囊存在。
顿时,餐厅里鸦雀无声,张姨脸色大变,急忙蹲在地上去捡药。
叶锦沫一把拉开她,饶是平日里做惯粗活的张姨,在毫无防备之下也朝后跌坐。
叶锦沫没有奔着中草药去,反而拿起蓝色的胶囊打开,里面流出蓝色的液体。
钟北弛刷地起身,瞪大眼睛,神情震惊:“张姨,你为什么骗我们?”
既然感冒,就休假好了。他们钟家也不是多么苛刻的主家。
“我......我......”
“这个蓝色药丸不是感冒药。”叶锦沫捻着手放在鼻尖闻了闻。
她也没想到,只是偶然发现佣人带病工作,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张姨不肯请假的原因,是担心这药物断服吧。
众人都好奇的看过来,张姨连忙去抢药。
“你别乱说!”
叶锦沫眼疾手快收起了几粒胶囊,向众人展示,严肃道::“这药如果长期服用,会导致人体心脏衰竭,血管堵塞。”
众人大惊,这不就是慢性毒药么!
钟绍青看明白了明白了,当下就沉了脸:“沫沫,你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地上破碎的药,随后落向张姨。
“我没有!”张姨彻底慌了,挣脱开手,冲到他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大少爷,我没有给你们下药,请你们相信我!”
空气凝滞。
“我并没有说你下药。”叶锦沫声音平稳,脸色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料到。
钟北弛脸色难看到极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啪”,钟父单手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让人心头一惊。
“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姨泪流满面,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闪过一个身影。
“是她!”她指向角落,“是她让我做的!”
众人回头,角落里闪过一个人影,就要跑。
钟父挥手,管家直接把要逃走的女佣拉过来。
“先生,这是负责二房太太起居的女佣。”
女佣的肩膀抖如筛糠,连话都说不完整:“这......我不知道......和我没关系......”
钟父意识到事情有些复杂,扫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张姨和女佣。
他朝管家挥了挥手:“把他们带走!”
说完,他起身带着几人离开。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钟北弛有些奔溃,清澈的眼中带着不敢置信。
钟绍青面色如常,眉宇平静,整个人一如既往的稳重:“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
随后,他缓和脸色,温柔地摸了摸叶锦沫的头,柔声道:“有没有吓到你?”
叶锦沫摇摇头,淡淡道:“其他人没发病,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以防万一,我一起配药吧。”
钟绍青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好,”
孟珊珊没有吭声,眼底闪过不屑和怀疑。
就算张姨下毒,那她会解?
还不如直接去医院全身体检,专家教授总比她靠谱!
不等她开口,就看到管家拿着一个红木首饰盒走了过来。
管家看到叶锦沫,笑着迎过来:“小姐,这是老太爷让我给您的。”
叶锦沫拿起盒子打开,是一套精美的红宝石首饰,项链、耳坠、戒指。这一套红宝石的材质,可以看出是从同一块石源上取材。
单独拿出来一件就价值惊人,难得的是组成一套,价值不可估量。
管家笑着说:“老爷子收拾库房看到的,说女孩子应该喜欢,就让我给您送过来。”
她虽然不懂珠宝,却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心底温暖起来:“等我吃过饭,就去谢谢爷爷。”
珠宝的价值是次要的,她感动于爷爷的细心。
倒是一旁的孟珊珊,心中嫉妒得发狂。
那套红宝石是老太太的遗物,世界顶级工匠制作,价值连城!
她强忍着酸意:“姐姐,爷爷真是喜欢你呢!”
钟北弛看到有些不满,嘀咕着:“爷爷就是偏心!”
叶锦沫没理会两人,回到自己房间把首饰放起来,吃过了午餐,她谢过了爷爷。
就出门找师傅配药去了。
不论如何,要先把家里人的毒解开。
天擦黑,她提着药回来,看到孟珊珊和钟母站在她卧室门口。
二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她张了张嘴,那句“妈妈”终究是没叫出口。
“锦沫回来了!”钟母第一时间看到她,赶忙迎上去。
“您找我什么事?”
她话音刚落,手里就被钟母塞了几个手提袋。
“妈妈今天下午去买了些衣服鞋子包包,想着你刚回来,肯定不适应,先将就穿。”
闻言,叶锦沫心头划过暖流,攥着包装袋的手更紧了。
她看着面露慈爱的钟母,鼻子发酸。
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吗?
她打开门,邀请二人进来。
钟母拉着她的手坐下,问了问白天的事情。
“多亏了你,要不咱们这一家人就遭殃了。”钟母对关于二房的事情,并没有多说。
毕竟她女儿刚回来她不想让女儿小小年纪就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随后,钟母和叶锦沫热络聊着,
孟珊珊则在房间里转悠起来,眼里露出惊叹。
她转悠着,寻了一圈没找到东西,直接打断了母子二人的谈话。
“锦沫姐姐,能不能让我和小姨欣赏一下爷爷送你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