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心性能力乃至其他,萧宗都无法跟太子比,但是让她在意的是,上一世,登基的人确实是萧宗而非萧承衍。
那萧承衍之后去了哪里?
她通过柳月说的这些内容大概能猜到一些,包括自己那两位兄长的结局。
至少,在她死后,他们都还活着,知道这个,好歹也有种卸了一口气的感觉。
一旁,对于夏晚棠下意识的回答,萧承衍明显很是满意,面上的神色都显得轻松不少。
至少,若非他愿意,萧宗是绝对不可能赢过他,即便被他暂时夺走了皇位,只要他愿意,夺回来,自是轻松至极之事。
夏晚棠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让她一时之间脑子有些乱。
她站起身,吩咐剑书。
“好好看着她,给她换个大一些的屋子;只要不出房门,平日里在柳家该有的,她都需有。”
说完,也不等柳月有什么反应,便径直走出了柴房。
萧承衍大步跟上。
银杏犹豫了一下,没跟上,在这替自家姑娘守着柳月,以免剑书背着自家姑娘做了什么;而且她知道,等姑娘理清楚了,一会儿定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她。
……
“萧承衍,你相信她说的这些话吗?我们所有人都是活在一个话本里。”
夏晚棠走在前面,能够感受到后面跟着一个人,也知道,一定是萧承衍。
萧承衍歪头:“你刚刚叫我什么?阿棠,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不过下次,姓氏可以不用说,如此才更亲……切,你说呢?”
夏晚棠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往边上退了一步。
“太子殿下,请自重。”
萧承衍乐呵呵的站直身子,只觉得这姑娘一本正经的模样,很是有趣。
夏晚棠有时候真的觉得他比萧宗更难让人看懂,萧宗至少至少只是虚伪,但萧承衍,一下温文尔雅,一下凶残狠辣,一下又如一个孩童一般,好似为了一点小事便能这般高兴,让她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是他,亦或者,哪一面都不是他。
“你还未曾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相信。”
萧承衍摇头,见她快生气了,倒是正色了些。
“若当真是话本,那么话本里发生的一切便都不可改变,即便改变,也会被迫回到原来该有的结局,但我们的话本,却出现了一个外来者,外来者,便是变数。”
“而且这个外来者,还知道全部的故事。”
所以。
“夏晚棠,你当真觉得我们如今脚下踩着的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故事?你所经历的一切,还有你我之间的一切,只是故事使然?”
说实话,若当真是这般,实在让人不爽。
“我觉得不是。”因为故事不可改变,但她如今的一切,都在变得和上一世彻底不同。
至于萧宗,她敢以命起誓,这一世他绝不可能再登上那个位置,这个世界自然不可能是故事里那般的结局。
夏晚棠勾起弧度,浅笑着转身,“不过太子殿下,关于柳月的事情,还望你不要插手,也不许私自审问她。”
“她,是我的。”最后几个字,夏晚棠说的有些发沉。
有些东西,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他们是合作伙伴,但也仅仅只是合作伙伴,无需彻底交心。
特别是里面关于女子地位一事,读书,当官,男女平等,平权。
夏晚棠眼底略过一抹光芒。
“如你所愿。”
萧承衍倒是并不在意这些,“不过阿棠,希望你下次能继续直接叫我的名字。”
夏晚棠:“……滚。”
萧承衍哈哈大笑的离开了,倒是没什么留恋的样子。
夏晚棠忍不住叹出一口气来。
有时真是有些后悔,寻了他合作。
也不对,这人当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
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夏晚棠转身朝着另一个放心走去。
剑书从里面出来,见到她,恭敬行礼,“属下见过大姑娘,人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柴房附近的一见客房里。”
那自也是他们这里最差的一间客房。
不过与其说是客房,不如说,这个别院从未想过有客人来访,自然都是按照太子喜好装饰。
太子喜玄色搭金色,这里的屋子,大抵都是如此。
夏晚棠走进客房,看着里面的装饰,莫名有种进入棺材的既视感。
这萧承衍难道是准备将这里当成自己以后崩逝之后的亩地吗?
倒是省了修墓的银子。
夏晚棠在心中吐槽了一下。
柳月一见到她,居然都不觉得害怕,直接便跑过来,一脸祈求之意。
“大姑娘,您还是让我回刚刚那个柴房吧,这间屋子我怕自己睡了会做噩梦……”
原本以为好歹进了客房,住的能舒坦一些,未曾想……这客房的装修也太像棺材了。
而且还是一个巨大的棺材!
还有,柴房其实挺好的,又大又没这么的……阴森。
夏晚棠:“……”
“你先坐,我还有其他问题要问你,若我满意,便帮你安排。”
夏晚棠示意她到一旁坐下。
柳月自是无比听话,很快乖乖坐好。
夏晚棠走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吩咐,“银杏,你去门口守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是。”
银杏严肃颔首,转身走出客房,顺便将房门带了上去。
“你现在可以继续说,关于你口中那个一千多年以后的世界,还有男女平权,女子执政,我要你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都说与我听。”
“等你说完,我也告诉你一个可以影响你未来的秘密,如何?”
“好。”
柳月以为夏晚棠准备放过自己,便将自己记得的,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夏晚棠。
整整一个下午,夏晚棠都没有踏出客房半步,连来送午膳的剑书都被银杏给拦在了外面。
银杏虽担心自家姑娘会饿着,但姑娘今日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作为属下,她能做的,便是不去打扰,不拖后腿,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拖后腿。
剑书被银杏那凶狠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不愧是太子妃跟前的,就是和其他小丫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