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跟贺司宴对视了一眼后,温和地对苏慕情说:
“放心吧,贺先生没事,就是身体太虚弱,头晕是正常现象,等过两天就会有好转。”
“可是以前他给慕栖捐骨髓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情况。”苏慕情疑惑。
“这个......”医生顿了顿,耐心地解释,“那时候贺先生还年幼,身体正是发育的时候,体质自然也比较好。”
苏慕情总感觉他这话好像在忽悠人。
可又一想,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没有必要骗他们。
贺司宴也扬起微笑:“我真的没事,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你就别担心了慕情。”
苏慕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但是傍晚,她就发现并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他们真的在骗她。
是的,他们,贺司宴和医生。
她本来是要出去买晚饭,走到楼下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带,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听到贺司宴和医生的谈话。
“贺先生,真的不告诉苏小姐吗,你的身体第一次捐骨髓就留下了很多后遗症,这次又捐骨髓身体更不好了,苏小姐有知情权啊。”
贺司宴语气严肃地警告:“不许告诉她,这属于我的个人隐私,你若是让她知道我的身体因为捐骨髓出现了器官功能衰退的情况,我就告你泄露病人隐私,让你身败名裂再也无法从事医生这个行业。”
门外苏慕情不由得睁大眼睛。
一时间,她大脑轰隆隆作响,双腿发软,两手扶住墙壁才支撑住身体。
贺司宴因为捐骨髓出现了器官功能衰退?
难怪他状态越来越不好,难怪第一天只是吃药,第二天就挂上了点滴,还增加了口服药。
可贺司宴为什么要让医生瞒着?
“你不懂,慕情她很善良,我不想因为我身体给她任何心理压力,更不想让她因为亏欠对我强颜欢笑,我欠了她很多,我希望她是真的快乐。”
“贺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苏小姐,我也听说苏小姐有男朋友,你这么为她着想,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不需要她知道,好了我很不舒服,柳医生你去忙吧,我想休息会儿。”
“唉~”
医生叹着气从病房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站在外面墙边的苏慕情。
几分钟后,苏慕情跟着柳医生进了他的办公室。
“苏小姐,既然你已经听见了我就不瞒你了。”
柳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单子递到苏慕情手里。
“这是贺先生的检查资料,贺先生的肝肾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功能衰退,还有一些其他的并发症,目前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苏慕情拿过单子翻着看了看。
密密麻麻字和符号,那些文字和字母单独拿出来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
“苏小姐,你能不能行行好,别告诉贺先生你已经知道了行吗?”
柳医生忍不住请求,哭丧着脸,全身都透着不安的恐慌。
他说:“我全家就靠我一个人养活,我要是没了工作就是逼我全家去死。今天就算是你自己听见的,贺先生也会迁怒到我。
我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医生,被资本碾死就是分分钟的事,你就当行善积德好吗?”
柳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
他说着,双膝一弯就要给苏慕情跪下。
苏慕情急忙拉住柳医生的胳膊阻止他下跪。
“柳医生,您这是干什么,我不让贺司宴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