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然只是瑟缩着没做声。
她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已经嵌入掌心。
秦明珠看着她这般瑟缩隐忍的姿态，满意的笑了笑，她眸光中透着狠辣，压低了声音道：“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再想着反抗。”
秦明珠笑得娇俏。
原本明艳精致的一张脸，此刻因为这个笑容，莫名显得有几分阴森。
秦潇然点点头，眼眸中藏着几分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看她一副鹌鹑样子，秦明珠突然间便觉得有些无趣。
“嗤，好自为之吧。”
秦明珠拍了拍秦潇然的脸颊，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秦潇然则是身体略微颤抖着，等秦明珠离开之后，她才深吸口气站起身来。
伸手揉了揉胳膊内侧。
方才秦明珠下手狠戾，她哪怕不看，也知道自己手臂内侧定是青紫一片，这样的伤势，她也已经习惯了。
她浑身上下，哪里没有伤？
想到秦明珠对她的羞辱，她也只是有些憔悴的苦笑了一声，垂下眼眸，去洗手池洗了洗手，眸光有些空洞。
“秦潇然。”
苏钰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秦潇然吓了一跳，她身子一哆嗦，有些惶恐的猛地转身，而后便看到了从洗手间隔间里面，走出来的苏钰瑶。
苏钰瑶沉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得恍若能滴出水来。
她死死的盯着秦潇然，不解的道：“为什么？”
秦潇然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苏钰瑶深吸口气，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不反抗秦明珠，为什么要纵容她欺负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隐忍？！”
“她都快把你欺负没半条命了！”
苏钰瑶不是第一次见到秦明珠欺负秦潇然。
所以她极其不喜欢秦明珠。
秦明珠这人，表面上装得极好，世家小姐，又是影后，她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永远举止优雅大方，光明灿烂。
秦潇然就是她的对照组。
秦潇然卑微、怯懦，总是低垂着头，含着胸，收敛自己的全部锋芒与情绪。
她不喜欢和外人交谈，永远是一副惶恐不安、瑟缩的样子。
秦潇然越卑微低贱，便会显得秦明珠越高贵，圣洁不可攀。
从前苏钰瑶还以为，秦潇然是给秦明珠挡灾旺运的玩意儿，只是那些人说着玩的。
却没想到，竟是真的。
秦潇然眼眶红了，她苦笑着摇摇头：“瑶瑶......我没资格反抗的。”
奶奶的命握在秦明珠他们的手里。
只要她乖乖听话，就会给奶奶好好治疗，提供治疗所需的一切费用。
她若是不听话，他们便会果断的听了奶奶的治疗，那么她唯一一个亲人......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她甘愿一直被秦明珠捏在手里，做她的出气筒，任由她揉圆搓扁，不敢反抗，不敢逃离。
苏钰瑶看她这副模样，顿时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就没资格了？你知不知道秦潇何......”
“瑶瑶！”
秦潇然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几分。
她看着苏钰瑶，眼眸中透着几分哀求：“别说了。”
她声音嘶哑，透着深深的无力。
而后，有些狼狈的靠在洗手台上，一声不吭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