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
回头对上熟悉的脸，顾晚快速甩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撑起笑看他无奈地表示：“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怎么样，法务部的人，有没有受了厉寒锡的安排给你穿小鞋？”
“没有，他们只是一群公私分明的同事。”季宴说着又有些忍俊不禁地摇摇头，“倒是你——我刚刚已经听厉寒锡的好几个助理唏嘘感慨过你的无畏操作了，你怎么想的，是想着要把厉寒锡的办公室改装成毒气弹是吗？想借此报复他？”
呃。
顾晚做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被季宴这么一语中的后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觉得可能有点幼稚。”
“不幼稚。”季宴给顾晚倒了杯温热的茉莉花茶，眨眨眼睛说：“起码我只是听着就觉得心中郁结稍解，想必当时的厉寒锡一定脸色也很难看但却又奈何不了你吧？”
顾晚想了想——好像没有。
厉寒锡没有露出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表情，甚至他还能平静地跟她索要榴莲吃……
虽说吃了过后好像身体就有点不太舒服了吧。
但并没有很痛苦。
季宴看了看时间，“很快就要下班了，晚饭有想过要吃什么吗？”
顾晚摇摇头，“我自从进了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在吃，现在一点都不饿。”
螺蛳粉臭豆腐酸辣粉榴莲，全程就没停过嘴巴。
还饿？
她现在撑得连手里的这杯茉莉花茶都有点喝不下。
“如果吃撑了的话，等下可以走两步消消食。我的意思是——”要步入主题了，季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喉咙，“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吃午饭。”
啊。
厉寒锡的公司倒的确是有员工餐和专门的餐厅的。
听说味道也不错，并且还是免费的，是员工福利。
顾晚想拒绝，毕竟她现在一点不饿也没什么胃口，有这种去吃午饭的时间还不如窝在休息室里睡个午觉或者给秦清打个电话聊聊天，但想了想，今天毕竟是季宴来这里工作的第一天，她着实有些担心季宴会不会因为她而收到什么排挤或者冷眼。
去也行。
哪怕就是为了给季宴撑场面。
“好。”
……
员工餐厅果然不错，跟在季宴旁边排队的时候，顾晚留意到这里的菜品大多数都是华国人的口味，色香味俱全不说，菜品的样式还多的很，并且不仅员工，有一些工司的高层竟然也在认认真真地排队打饭。
“就算不饿多少也要吃一些，喝一点粥怎么样？”
餐厅里到底人多，季宴想要跟顾晚说话就不得不凑近了些，几乎要贴着顾晚的半边脸颊，乍然地看过去异常亲昵恩爱。
很快就有人笑着跟季宴打招呼：“季宴，这是你女朋友？”
季宴坦然自若地承认了，“对。”
说着还握住了顾晚的手。
顾晚没挣扎，只微微地笑着跟那人打了招呼。
“可以呀，刚来我们公司就交上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男人上下打量顾晚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顾晚微微皱眉，但还没觉察出什么，季宴笑容却都跟着灿烂骄傲了些，“谢谢。”
等人离开后顾晚凑过去小声问：“是你的同事？”
“对。”
顾晚点点头，看上去倒是不会在背地里给人穿小鞋下绊子的两面派。
还行。
虽然说眼神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顾晚实在吃不下，但排队到这里了就也随便要了一份汤，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空位才刚坐下，就有个容色艳丽的女人走过来直接落座在了季宴旁边，等察觉到顾晚疑惑的眼神后才假装刚看到的样子问：“不好意思，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顾晚：“……”
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了呢姐姐？
不过这毕竟是四个人的位置，再坐一个人也都还有一个空位，所以顾晚也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坐吧。
但季宴脸上却有稍纵即逝的僵硬和尴尬，他立刻就要起身招呼着顾晚换位，却被女人给抓住了胳膊：“季宴，你没必要把我当成洪水猛兽吧？”
顾晚眉头都跟着轻轻一挑。
哟。
气氛一下就有些不对劲了。
“陈姐。”季宴脸色稍冷，平静地说：“我有女朋友。”
“我早上才跟你告白，你中午就带了其他女人一起吃饭，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的意思。”陈姐却并不以为然，“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我有追求我的爱情的权力。”
“可你这样影响到了我，我可以依法起诉你骚扰。”
“别这么小题大做，毕竟我也是学法的。”陈姐依旧觉得季宴大惊小怪，“更何况如果你真的觉得你们情比金坚，那还怕我跟你坐一起就能影响到你们坚不可摧的爱情吗？”
全程默默喝汤吃瓜上瘾的顾晚：“……”
哇喔。
有趣。
到这时候顾晚才终于明白季宴的同事，为什么看向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微妙复杂了。
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季宴冷着脸没多说什么，但他跟顾晚换位到哪里后，陈姐也就跟着黏到哪里，甚至宁愿挤走其他人也要挨着季宴坐才行。
于是干脆季宴也就不在这个餐厅吃饭了，直接就拉着顾晚去了外面吃。
“可以啊。”顾晚到了只有他们俩的电梯内，才终于没忍住促狭的笑容说，“你才刚来上班，就已经吸引来这么优秀的追求者啦？”
季宴哭笑不得地扶额。
“她看到我第一眼就说对我一见钟情，非强迫我要接受她的求爱。”
顾晚略有些讶然地扬眉。
第一眼？
之前竟然不认识的吗？
“不认识。”
听到季宴的回答后，顾晚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经意把心底的吐槽给说出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试图挽尊说：“这也是因为你太过于优秀了。”
季宴却只是摇了摇头，眼神清亮冷静。
“她说她对我一见钟情，可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却满是对物品的衡量和经过仔细的权衡利弊时才会有的轻慢不屑。”
“她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