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孙藩开始说话了,不早不晚,在风宓妃已经往返卫生间5次,在唐林几乎已经不能在椅子上坐稳的时候说话了。
“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起身穿上黑色风衣,抬腿便走。
迷迷糊糊之中的唐林很想说点什么,因为今天他不是为了跟风宓妃拼酒才来的,他是为了孙藩才来的,可是孙藩就这么看完他俩的笑话走了?
从始至终没有表达任何观点?
唐林心里很压抑,尽管他早就知道今天酒无好酒菜无好菜,可是没想到却被人当成了动物园的猴子免费观赏,然后人家一拍屁股就走了。
直到孙藩走出房门他也没能把软绵绵的身子站起来,索性,放弃了。
唐林双手捂住苍白的脸,他喝酒就一个特点,越喝脸越白,所以黑豹的兄弟都开玩笑说他这人不能交,看不到底。大家都公认小蚊子那种一口啤酒就浑身通红才是真汉子,唐林对此不置可否,论起心计,十个他也不如小蚊子一个。
这种简单的现象论他一向不感冒也懒得解释。
然后低头看看几乎挂在自己身上刚从卫生间呕吐回来的风宓妃,总算有了点安慰,人喝醉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拼酒的人比自己还要悲催。
如今的风宓妃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小脸通红嘴里不停的呻yin着,身子像火球一样滚烫,几乎已经失去意识一般挂在唐林身上。
“风……风……我也走了……”唐林用仅有的一点意识推了推挂在身上的风宓妃,因为她的名字太过绕嘴,要读(fu),所以醉酒的唐林根本发不出那音,干脆直接风……风的,简单又实用。
可是风宓妃都喝得人事不省了,怎么可能回应他?
唐林歪歪扭扭的往起站,他不站还好,一站立刻胃部一阵翻腾,然后他本能的扑向卫生间,可是就在这时候本来已经昏死过去的风宓妃却也突然有了同样的本能反应,而且已经连续呕吐了5次的她竟然比唐林跑的还快,燕子般冲进卫生间,直接跪倒马桶边毫无形象的哇哇大吐。
本来就已经完蛋的唐林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一看马桶被占领了,急中生智晕乎乎扶住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痛痛快快的吐了个大海汪洋。
这一吐足足吐了20分钟,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到最后明知道胃里什么都没有了,但就是难受,干呕,在那。
醉酒的感觉比中枪可要难受多了。
不过呕吐很难受,头疼欲裂浑身酸胀,但吐完了他总算清醒了一些,虽然依然头重脚轻晃晃悠悠,不过他用冷水洗了脸还知道拿毛巾擦干净,所以他判断自己基本醒酒了。
低头下意识看马桶那边,恩,很和谐。海归美女医生已经睡着了,毫无素养的脑袋枕着马桶边睡着了,唐林想蹲下身子把她扶起来,可是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摔得还挺疼,摔得他都没有力气重新站起来了。
他干脆直接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大口喘气,然后哆哆嗦嗦摸出一根香烟,哆哆嗦嗦点着,呼,几口香烟下肚,总算重新有了人世间的感觉。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醉酒,第一次真的彻底醉酒。
还好孙藩就那么走了,否则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会发生什么事。再次低头看睡在马桶边缘的女人,他突然很奇怪,她的身上脸上竟然没有任何呕吐的痕迹,而且凉水冲掉了所有的妆容,混乱的头发和衣衫下,那张本就年轻的小脸却展现出一种难得的干净和清纯。
他抬脚踹了踹她的大腿,“喂,风宓妃……抽根烟么?”
风宓妃在混乱痛苦的睡梦中扭动娇躯,一声声如同小猫叫春的呻yin,听得唐林一阵心惊肉跳,不过他觉得很好玩。
因为他本身根本来没有醒酒,喝醉的人最大的标志就是他自己坚定的认为他没有醉,而他现在就完全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他还去笑话别人。
“喝不了就别逞强……咳咳……幸亏没别人,要是被中元城那位留洋的公子看见你这副尊容……怕是……怕是立马退了婚约,哈哈”
呜……嗯……头疼……
风宓妃终于苏醒过来,或者说是被唐林的烟雾熏醒的,头疼欲裂不同的咳嗽,脸还是不敢离开马桶一步,看样子随时还要呕吐。
她的动作很快带动了唐林的后续反应,唐林立刻冲过去跟人家共享一个马桶,呜……呕……
两人的脑袋重重撞到一起。
风宓妃哎哟一声向后倒去,唐林本能的伸手想要抓住人家,可是他现在是眼高手低结果非但没抓住反而重重的压在了人家身上。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阵脚步声,来了两个人,唐林很自信的判断,而且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恩,看来他真的没醉。
于是他以为自己目光凌厉的趴在衣衫不整的风宓妃身上抬头看过去,恩,模模糊糊的两个人,果真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的嘴角还稍微留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嗯……嗯……
身子底下的风宓妃被压的很难受,本能的涌动娇躯,唐林本意想要扶着地砖站起来,可是地砖上游说,很滑,于是他再一次重重的压了上去。
风宓妃便本能的发出更大声的呻yin。
这一切本来都是事故,或者误会,可是在门外的孙藩和女市长看来,这俩人却无疑正在从事一种最原始的男女运动。
女市长面无表情,坚定转过身,不忍再看。
孙藩脸色阴沉,“咳咳,小唐,黄副市长来接你了!”
唐林直到此刻都没有完全清醒,黄副市长?是谁?这人一定很熟悉,这男人的声音听着怎么也这么熟悉?
还好,第三次他总算勉强挣扎着抓住墙壁上的防滑扶手站了起来,然后,下一秒,他彻底清醒了!
浑身立刻被冷汗打透!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娇喘呻yin不止的风宓妃,再看看自己浑身几乎湿透,大龙本能高亢的模样,还有门外那个熟悉爱慕的背影,孙藩冰冷阴沉的声音。
他知道他闯祸了,闯下了滔天大祸,难道一开始就是孙藩联合风宓妃陷害他?难道以前他们俩帮他都是假象。
百分之一秒内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所以他重新蹲下身子,咬着牙,将迷乱的风宓妃扶了起来,“风医生,地下凉……我先扶你出来……”
他没有选择跟孙藩解释,因为他怎么解释孙藩都不会信他,他同样没有选择跟女市长解释,因为他不解释女市长也不会真的怪他,至少,他此刻,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而,他做人的原则,即便是作为敌人的女人,他也不能把她仍在冰冷的地砖上不管,不能让她在趴在马桶上睡着,他不是假意善良做滥好人,这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风度。
他出身草根,可是并不代表他连男人最基本的风度都没有。
既然你们认为我错,那我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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