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被厉寒承直接掐扼住脖颈,断了呼吸,厉寒承却还是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他甚至还能饶有兴趣地促狭笑着看向慕容尘,说:
“真是奇怪,我说我是荣西顾他爹又没说我是你爹,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你就是荣西顾?”
“……”
慕容尘眼神危险地瞪向厉寒承眼底,正欲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被慕容夫人轻轻地拍了拍。
“他不配让你这么生气。”
“……”
慕容尘深呼吸了几个回合。
才对着厉寒承咬牙开口威胁道:“你最好还是配合点,否则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随便,反正我现在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那你就不在乎你妈了吗?你不想知道她现在被安葬在哪里,不想自己有朝一日能亲自到她的墓碑前祭拜一次吗?”
听到慕容尘说到他的母亲,厉寒承那原本好似天塌下来也能面色不改的平静感,终于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眯起眼睛:“你知道?”
顿了顿。
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他自嘲地勾起唇角冷笑说:“是啊,你当然会知道。”
慕容夫人不明所以地皱起眉。
“竟然拿这种事情威胁我?嗤。”
而厉寒承却在这一刻开始反客为主,他甚至还能饶有兴趣地伸手垫着后脖颈,玩味地笑着看着慕容尘的眼睛,步步紧逼地问:
“仔细说起来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也是被慕容家收养回去的吧?这么多年了,你还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吗?你还有心思,有心情,有闲暇的时间,可以去到他们的墓碑前时时地祭拜洒扫,以表现你的孝道吗?”
慕容夫人隐隐意识到不对,她刚担忧地想要拍拍慕容尘,却听得慕容尘很轻地嗤笑了声回道:
“我不如你这般好运气,能有一个待你真心实意的母亲,怠精竭虑谋划那么多那么久只是为了能给你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我的父母生来就将我遗弃了,而既然他们没有对我尽过半天的养育之责,我又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要去为他们的事情劳心费神?”
“我跟我的父母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所以,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威胁我。否则如果真的惹怒了我的话,我既然都能将你软禁在这里,自然也有办法让你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如你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是怎样让你的母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别无二致,一模一样。”
厉寒承陡然变了脸色,他愤怒地往上逼近却被慕容尘的手死死地掐扼着脖颈,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做不了什么动作,只能用愤恨不甘的眼神恨恨地地瞪着面前他自以为是害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你……”
慕容尘直到厉寒承无法呼吸而涨的面色发红时,才猛然松手。
他重新站直身体。
居高临下,犹如在看垃圾似的看着厉寒承:
“收起来你这种失败者的眼神,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但厉寒承却冷笑着直接开始摆烂了,“真是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一个字都不想跟你说。”
慕容尘眯起眼睛,“你不想知道你母亲——”
“就跟你刚才说的那样,反正我母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现在总也不能把她的坟墓给掘了,将她的骨灰带到我面前,跟我说这就是我的母亲,好逼我就范吧?”
“现在是你们想要从我嘴里得到对你们有用的消息,可是那消息对你们有用,对我来讲,我却是失去了最后的助力——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要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呢?”
“俗话说得好,好事多磨啊。”
“反正我不着急。”
“咱们,就慢慢等着呗。”
说完,厉寒承竟然就直接双手垫在脑后,开始哼唱着歌曲闭眼假寐起来。
……
“这人摆明了就是滚刀肉,如果没有泼天的利益放在他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松口说话的。”
慕容夫人眯起眼睛这般跟慕容尘复盘商量着。
“那二嫂,你的想法是?”
……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荣西顾现在到底在哪,又到底长的什么模样,我代表慕容家愿意给予你一笔绝对够你下半辈子再肆意挥霍也能衣食无忧的钱财,还会助你逃离到荣西顾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去,让你得以隐姓埋名安稳一生。”
“听起来这些条件确实很诱人。”厉寒承却又笑了,“慕容家既然手眼通天到可以覆盖荣西顾的所有,那为什么现在是荣西顾把你们耍弄的团团转,你们却连他最基本的样貌身份都还没能查清呢?”
慕容夫人面色不改继续循循善诱补充:“那是因为他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暗箭伤人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只要你愿意说出来你知道的一切,那么他跟我们一样都将处于明处,那时候的他绝对斗不过慕容家。”
厉寒承轻啧:“这种说法倒确实可以解释我心里的疑惑,但是我还有一些问题搞不明白,我如果硬扛着不跟你们交代荣西顾的事情,那么荣西顾后来将我救走,也能给予我你所看出的这些优渥的条件,那么我为何要背弃我唯一的哥哥,选择为你们所用呢?”
“你这么笃定荣西顾肯定会来救你吗?他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们在利用你这个人质瓮中捉鳖,既然如此,你不觉得你会被人当做弃子?”
厉寒承却还是很笃定:“我不觉得,毕竟他是我血缘上的哥哥,是这世界唯一还跟他血脉相连的人,他就算辜负所有人,也绝对不可能会对我赶尽杀绝。”
“但我却不这样觉得。”
慕容夫人倨傲地冷笑。
“我如果是荣西顾的话,反正既然都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那么手上就算再多一点你的血也不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
慕容夫人没说什么,但是当晚厉寒承就被剧烈的疼痛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