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锡短暂沉默了几秒钟。
有些疑惑。
“我看到你和季宴但凡多一点亲密举动，就会吃醋妒忌地将要发狂，但你看我和安安的时候，怎么就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晚也被厉寒锡的疑惑给弄懵了，“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你们从一开始不就是在逢场作戏吗？”
“可是……”
顾晚伸手打断厉寒锡接下来的话：“你喜欢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但我不会，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我相信你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
厉寒锡强忍着笑容抿了抿唇。
嘻嘻。
她知道他爱她。
她也知道她爱着他。
“那好吧，那我努力变得稍微大度一些，就不去对付他了。”
顾晚扬眉。
他？
这个所谓的“他”该不会就是季宴吧？
顾晚忍着额头的青筋还想说什么，厉寒锡突然快速地凑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下，顾晚茫然地看他，就看他哼说：“他刚刚吻了你，那我也要吻你。”
“……”
至不至于这么幼稚啊！
离谱！
“也是，我确实没有必要吃他的醋，毕竟你现在肯定是不喜欢他的，你喜欢的深爱着的人是我。”
厉寒锡很快就诡异地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顾晚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都快要扯到耳朵根了，欲言又止几次还是选择闭嘴吧。
让他胡思乱想去。
她不解释了。
跟他解释真的好像说多错多似的。
……
很快就到了将要入场比赛的时间，顾晚和厉寒锡错开进了美展竞赛中心，她找到休息区坐下准备东西，旁边有人打着哈欠熟稔地落了座。
“早啊。”
顾晚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
她回：“早。”
仰头发现姜茶站在不远的地方幽幽地看着她们的方向，但却并没有过来，顾晚觉得奇怪：“姜茶今天的状态，怎么感觉好像怪怪的？”
如果是以前的话，姜茶看到她应该直接就过来跟她说等待决赛，然后再冷酷淡漠地转身离开了。
结果今天却只是在远处幽幽地看着她。
很怪。
眼神里似乎也有很多顾晚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他的眼神好像有点哀怨？”
倪思齐却连眼皮都没掀，打着哈欠懒散回说：“不要误会，他哀怨的眼神不是冲着你，是冲着我，他想无声以冷漠控诉的人也是我。”
哈？
顾晚目瞪口呆：“你们吵架了？”
也是哦。
听说他们好像住在同一家酒店来着，言语之间又都难免互不相让的，如果真的有所嫌隙而争吵起来的话也并非没有可能。
“没有啊。”倪思齐语气轻飘飘地撑着脸，活像是一只没有骨头的猫，随即就给听到她回答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顾晚，投放了个重磅炸弹下来，“我们几年前上阳错的第床上打了一架，之后他就总是躲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用这种哀怨的眼神看我了。我本以为他这种女粉众多的人应该不至于会对性那么看重，却没想到他竟然这把年纪了都还是雏儿。”
顾晚：“！！！”
顾晚：“……”
姜茶也很年轻的好不好。
至于倪思齐话里的内容也是让她忍不住嘴角抽搐，倒是也没必要跟她解释地这么清楚直接。
顾晚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好在现在比赛还没开始，所以摄像头还没有开始运转，她倒是也终于得以短暂地放了些心下来。
“这……是那天我们和傅施施和傅豫川他们聚餐结束后，回去的那晚吗？”
“嗯。”倪思齐打着哈欠，“我走错了酒店房间，他借着酒意半推半就，醒来后我跟他说晚上的事情就当作一场梦就算了，他却执着抓着不放，虽然执着抓着不放吧，但他又不肯给我明确的答案说想要我给他什么样的补偿。啧，雏儿男还真是麻烦。”
倪思齐的洒脱让顾晚叹为观止，但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竟然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凭什么要因为一场意外而定性一生？
总归早走回正确的路。
顾晚再度看向姜茶的位置，这次发现姜茶幽幽的眼神好像确实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倪思齐。
唔。
求而不得的哀怨眼神。
微妙可怜。
“我感觉，姜茶应该并不是想要向你索要什么赔偿。”顾晚迟疑着跟倪思齐说，“他好像有点喜欢你。”
倪思齐却一笑：“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跟他可是两个世界的人。”
“怎么就两个世界了呢？我们不都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世界里，享受着同样的阳光和黑夜吗？”
倪思齐扯了扯嘴角没说太多，只轻叹说：“他这样的人完全不在我的择偶范围之内。”
啊？
姜茶也能被称得上优秀吧。
惊才绝艳。
俊美异常。
不然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的粉丝，且知名度这般广泛。
“那我倒是有点好奇了，倪姐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倪思齐笑着眯起眼睛看向顾晚：“我的择偶标准就是你。”
顾晚讪讪，“倪姐，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发自肺腑。”
顾晚不信。
顾晚则只当倪思齐这么做是在跟她插科打诨，真实原因是她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被任何人牵绊住她那自由的灵魂。
倪思齐更加向往的是自由。
什么都没办法困住她。
“反正现在距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咱们就聊聊天呗。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择偶标准，那你可以告诉我一下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吗？”
听着倪思齐这般询问，顾晚想了想：“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工程式的择偶标准。”
“那我就换一种说法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顾晚想了想，脑袋里首先浮现出十九岁那年她心如死灰站在拍卖台上，厉寒锡朝她瞥过来的那一眼。
他冷淡倨傲，不可一世。
可是顾晚却撞进过他眼神里的滚烫，也清楚地品尝过他灵魂的眼泪。
“我……”
顾晚垂眼微微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
倪思齐轻啧：“你这样的表情，明明就是想到了你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