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免费的顺风车，还有这么个任劳任怨的苦力，不坐白不坐不用白不用呢。
哼。
顾晚直接上了后排的座位，看厉寒锡还呆愣在原地没反应就降下车窗叫他。
“厉总，不是说正好你也要回去吗？还愣在外面干什么，过来开车啊。”
厉寒锡很快就同手同脚地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上车发动车辆。
开出地下车库的时候，顾晚留意到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一些，她扬眉有些庆幸——毕竟她就算打车也不能保证她一滴雨水不淋，而现在搭了顺风车不仅不用淋雨，还能省下一笔打车费用。
赚了赚了。
顾晚上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好像根本看不到厉寒锡这套奇怪装扮似的，又好像看到了却也根本不在意，反倒是厉寒锡抓心挠肝，欲言又止。
终于在车子因为红灯而停下的半分钟里，厉寒锡艰难开口说：“你昨晚睡觉的时候关窗户了吗？”
顾晚懒洋洋地掀开了一道缝隙。
“你怎么知道我关没关窗户？”
“我不知道，所以问你。”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窗户关没关。”
厉寒锡沉默了几秒钟，“因为你前两天有给我发消息，问说你房间的窗户是不是我给你关的。”
顾晚想了想，“所以是你关的？”
“不是。”
那天晚上温香软玉在怀，他哪里还能有闲暇心思去管所谓的门窗有没有关。
顾晚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不是就不是呗。
反正能替自己关窗户的人就那么几个，不是厉寒锡那就是保姆阿姨。
“既然你都能看到我的那条消息，那肯定也能看得到我下一条消息吧。”
厉寒锡沉默。
顾晚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还有些疲倦。
强撑精神。
“你是想要跟我谈恋爱是吗？”
“……”
半晌。
顾晚才听到厉寒锡似乎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一点类似于呢喃的声音。
“嗯。”
顾晚垂眼却是若有所思。
“我尊重你说想要彼此冷静平复心情的态度，但是你今天之所以出现在我面前，可能就是你已经想清楚了——要跟我谈恋爱，对吗？”
红灯过去了，厉寒锡松开刹车后没有看向后视镜。
他喉结翻涌。
“最开始我就没有想着要跟你签所谓的你情我愿的排解生理需求的合同，我之所以同意签订合同，是因为想要跟你再有什么交集，是因为我想要跟你谈恋爱。”
但是苦于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
所以只能循序渐进。
顺杆爬。
顾晚闻言垂眼，她好像明白了，但同时又对眼前的厉寒锡心生几分探究欲，因为她还从来没见过能这样坦然平静的跟她诉说自己需求的厉寒锡。
厉寒锡向来都是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底的。
她去问——
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字。
所以最开始她只能在跟厉寒锡的相处过程中拿着放大镜去搜索厉寒锡是不是也同样喜欢她的蛛丝马迹，那种事情很是耗费心神浪费时间的，甚至于她后来疑神疑鬼到厉寒锡真的承认她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顾晚最先的反应也是好笑和怀疑，而并非是所谓的受宠若惊和欣喜若狂。
因为厉寒锡真的太过憋闷了。
顾晚找不到。
可现在，厉寒锡似乎终于懂得人和人之间最不能缺少的就是交流和理解。
他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要说出来的——即便那些事情在厉寒锡看来可能异常羞耻和难以启齿。
但他在面对顾晚的询问时，却还是选择别扭但坚持地将其给全盘托出。
这种感觉……顾晚觉得很是微妙也很是惊喜。
所以顾晚没有沉默太久就笑了笑说：“你似乎明白，有些事不能再固执己见地藏于自己心底了。”
厉寒锡则像是有些听不太明白的样子，“什么？”
“没什么。”顾晚扬眉晃了晃脑袋继续慵懒地躺在后排，“昨天警局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反而却要让你的助理来替你解决？”
厉寒锡却又沉默了。
顾晚轻啧，“我刚说你懂得有些事不能再固执己见地藏在心底了，现在就又要在面临我的问题时继续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吗？”
厉寒锡沉默。
过了会。
厉寒锡才艰难地开口说：“我本来没有想着让安安去解决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公司事务繁忙，我其他的助理都在公司忙要紧事，只有安安工作能力一般也整天无所事事，所以我只能叫她去处理这种事情。”
哦。
也就是安安能力不够，所以才让她来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顾晚扬眉，将信将疑：“这么简单吗？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深意了吗？”
“什么？”
“比如想让我吃醋，让我心生危机感——”
“……”
厉寒锡再度沉默，看向后视镜对上顾晚幽幽的眼神，他当即就像是心虚似的匆忙挪开了眼神。
“大师跟我讲，追求女生不能太过于急功近利，要懂得欲擒故纵和收放自如，有的时候必要的冷落和危机感也会促进两个人感情的升温，所以……”
顾晚瞬间满脸写满了黑人问号。
哈？
“什么大师？”
厉寒锡就把自己在网站上搜索的大师和大师传授给他的宝典，全部都跟顾晚如实转达了一遍，最后还把手机都拿给顾晚去看，认真地补充说：
“大师说我这两天最好不要来找你，但是我又实在挂念，就干脆全面武装，想着尽可能地让你认不出我的脸也就应该能算作我们没有见面吧。”
顾晚：“……”
入眼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软件。
花花绿绿的颜色。
看的眼睛疼。
顾晚干脆直接伸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卸载，然后还又给厉寒锡的手机下载了反诈中心，这才把手机重新递还给厉寒锡，厉寒锡趁着红绿灯的空隙看了眼后，神色大变！
“大师呢？”
“卸载了。”
“什么？你怎么能——”
“怎么？”顾晚轻飘飘地看他，“你要因为这个跟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