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顾晚原本是想去问苏卿，最后却被苏卿反过来用复杂的表情盘问了个干干净净。
“你果然还对厉寒锡余情未了，甚至都把他带回家里来啦？”
“我没带，是他擅闯的。”
“你的嘴都被他给亲肿了又能怎么说？”
“我……我推不开他，他力气很大。”
“哦哟哟。”
苏卿尾音拉长，很是阴阳怪气。
顾晚：“……”
算了。
她跟着叹气，颓然地在旁边坐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目前如果查不清楚我爸自杀的事，我是不可能会有心情去跟别人谈恋爱的。季宴如是，厉寒锡，也如是。”
“啧。”苏卿摇了摇头，“季宴对你倒的确还真是堪称痴心不改，不然你真就跟厉寒锡拜拜了，投到季宴的怀抱里也行。”
“……”
顾晚危险地瞪向了苏卿。
苏卿乖乖闭嘴。
“今天跟我大哥的约会怎么样？”
“什么约会？”苏卿表情讶然，“我们没有在约会吧？”
“啊？”顾晚也被苏卿理直气壮的反问给弄懵了，本能地反问：“没有约会你们俩怎么单独私底下出门吃饭看音乐会呢？”
苏卿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清澈的疑惑和费解：“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想出门，而慕容少爷勤俭持家又不想浪费门票钱吗？”
顾晚无语。
谁？
慕容家大少爷勤俭持家到不想浪费一场音乐会的门票钱？
怎么？
该省省该花花是吗？
“我大哥……”顾晚甚至都有点难以启齿了，“所以我大哥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对，他说你知道我喜欢的乐团最近在京市有演出，所以特意提前买了两张音乐会的票想要陪我一起，但是你今天很累不想出门就把这两张票给了你大哥。你大哥发现退不掉了也不舍得就此浪费掉，所以我俩才就一起去看了的呀。”
苏卿的眼眸堪称是澈净明通。
甚至都能清晰地倒映出顾晚自己小丑般的身影。
顾晚：“……”
她绝望扶额。
大哥可真是不会说话。
“所以你们全程都没有什么交流吗？”
“没有吧……”苏卿认真地想了想，“我全神贯注都在乐团的主唱身上了，他长得真的很帅，很像我娱乐圈那位一鸣惊人再鸣退圈的亡妻白月光。”
顾晚逃避地扬起了眉。
白月光？
苏卿的白月光太多了，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位。
“我跟你讲，现场听真的不一样，他唱的非常稳，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我跟那群粉丝堵了他好久才终于等来了一张签名照，呜呜呜太辛苦了……”
顾晚有些绝望了，她甚至能想到苏卿去争抢着索要主唱签名的时候就，被抛弃在旁边的慕容毅脸上会是怎样的姹紫嫣红。
难怪刚才的慕容毅提及约会的时候欲言又止，满脸复杂。
啧。
看来大哥追求苏卿的道路，还真的是任重道远。
……
城郊一栋偏僻别墅的地下室里，厉寒锡踹开门懒洋洋地走进来，丢在角落里，被捆绑成粽子模样的人瑟缩畏惧地抬眼看向他。
“厉寒锡……”
“不错，认识我。”厉寒锡满意地勾起半边唇角，顺从地在保镖搬来的凳子坐下，慵懒散漫地扬眉，“既然这样那咱们也不用兜圈子了，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条活路，否则——你就算是能全须全尾地从我这里离开，警方也不会放过你。”
“厉寒锡，厉总……”女人满身狼狈，鼻青脸肿不说，说起话来也满是含糊不清，“我真的不敢欺瞒厉总，但是我真的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您了，严淮可能的藏身地我真的只知道那么几处。这么多年，我跟他虽然是夫妻，但是他在外面一直有小老婆和私生子，所以他不可能会跟我说实话的交实底的……”
厉寒锡像是疲倦地叹了口气，“得知你醒了你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可是……”
“严淮刚刚逃跑，你就在被人追杀了。”厉寒锡眯着眼睛状若无意地提醒到，“那你觉得你的女儿现在会是安全的吗？”
女儿。
女人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那是她致命的软肋。
“我，我真的……”
“我可不像顾晚那样心慈手软，仅凭着你说几句软话掉几滴眼泪，我就会真的相信你无辜。”厉寒锡轻啧着，眼神里写满了威压的让人胆寒的阴鸷，“我主张的是宁肯错杀也不放过，如果你对我真的没用的话，我就把你丢出去——至于你被其他人抓到会沦落怎样的下场，你心里有数。”
严淮这些年生意场上得罪了多少人？
在谋害顾铭事情败露继而破产清算的时候，又连累了多少人？
这点她比谁都要清楚。
……
短暂地犹豫后，女人到底还是咬牙服软了：“我必须得先确定我女儿现在是安全的，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既然你不信我，那就没得聊了。”厉寒锡直接站起来，“给她松绑，然后把她丢出去。”
“别别别，我说我说！”
眼看厉寒锡软硬不吃，女人到底是彻底慌了神。
他怎么跟顾晚一点都不像。
他怎么这么狠？
……
从女人嘴里得知了女人知道的一切后，厉寒锡出了地下室，保镖担忧地上前来询问：“厉总，她这么反复无常，话能相信吗？”
“她说的事里有一部分我已经验证了是对的，所以可以相信。”厉寒锡微妙地眯起眼睛来，“我相信她跟严淮是利益共同体，但她也触碰不到严淮的很多秘密，不过这些也足够我顺藤摸瓜了。”
“继续往下查，着重查一个名叫荣西顾的人。”
“是。”
这边刚解决完，顾晚的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确定四周并没有嘈杂异常声响，厉寒锡才选择接听。
“老婆。”
冷不防听到这么个称呼，顾晚差点尴尬到脚趾扣地了。
“我不是你老婆。”
厉寒锡很平静，“那就你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