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锡明白了，他还是不生气。
甚至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你说的很有道理。”厉寒锡甚至还这般点头称赞，“但是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
“我的确爱就爱极，恨就恨极，但是林语盈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跳梁小丑。”
顾晚有些费解地皱起眉。
什么意思？
她心下突然咯噔了声。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林语盈？”
“孺子可教。”
顾晚顿时愤怒地瞪大了眼睛，“我原以为你只是霸道专横，喜怒无常，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喜欢玩弄她人感情的渣男！”
突然被骂渣男的厉寒锡：“什么？”
顾晚却越说越激动，甚至还双手叉腰骂起来了。
“你既然不喜欢林语盈，又为什么要表现地那么喜欢她，你是贪图林语盈背后林家能给你的支持，还是只单纯贪恋林语盈喜欢你的真心？”
“……”
厉寒锡也被顾晚突如其来的怒火也给烧迷糊了。
李特助委婉地提醒说可能顾晚之所以这么排斥他，是因为她误会他喜欢的是林语盈，毕竟顾晚因为林语盈受过很多委屈。
即便那些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但是顾晚是真的受了的。
所以即便厉寒锡觉得没必要跟顾晚解释他跟林语盈是逢场作戏，但也还是为了能让顾晚不再对他充满敌意，而来屈尊降贵地跟她解释了。
但是这怎么好像跟厉寒锡原本想的不太一样呢？
顾晚的震惊有了，但是顾晚却并没有惊喜的情绪。
相反，她还在愤怒。
还想着，要为了林语盈打包不平？
“顾晚，如果没记错，你不是很讨厌林语盈的吗？她盗用你的作品又几次造谣抹黑你，甚至前段时间还派人绑架你。”
厉寒锡被气笑了，“我为了给你出气对她动手，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却反而还不高兴地来指责我的不是？”
顾晚咬牙：“因为你把别人的真心当成草木来践踏。”
“林语盈给的那也叫真心吗？”厉寒锡被气得脸色铁青，“她贪图的不是我，而是厉家给她的殊荣优待。现在我不是厉家的继承人了，她就转头投入了厉寒承的怀抱——这些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即便这样你还是觉得她是真喜欢我吗？”
顾晚心底也突然咯噔了下。
有道理。
如果林语盈真的喜欢厉寒锡的话，没道理会跟厉寒锡的小叔关系不清不楚。
可是之前种种，林语盈不像作假。
顾晚本来以为林语盈虽然狠辣怨毒，但最起码对厉寒锡的一颗真心不似作假。
结果却没想到，那也是林语盈表现出来的虚情假意。
……
都是假的。
原来那段时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在醋坛子里上下浮沉，像是随时随地都能窒息而亡。
真是蠢透了。
厉寒锡看到顾晚眼神的动摇，趁热打铁冷哼说：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林语盈，林语盈真正喜欢的是权势，也并非是我。她想借我攀附厉家，我就利用她遍布迷云护住我真正想护的人，我们各取所需，她如果能安分守已按部就班地配合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她罪有应得，但你不去指责她，我咬牙反抗，你怎么却就觉得我是个渣男了？”
顾晚一时语塞。
原来厉寒锡没喜欢过林语盈，原来这只是一场互相利用的好戏。
她沉默了会。
突然冷笑：“你究竟是不是渣男不需要我来评说。”
厉寒锡皱眉，执着地说：“我不是。”
顾晚微微撇嘴：“谁管你。”
“等等。”看顾晚要走，厉寒锡拽住她，“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在意我喜欢林语盈的事吗，现在我告诉你了，我不喜欢她，并且也从来都没有喜欢她。”
“哦。”
顾晚神色冷淡又平静。
“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怎么能不在意？
厉寒锡咬牙，有点忍无可忍了：“你究竟到底在耍什么脾气？你在意的问题，纠结的所在，我都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还这么不依不饶，难道是执意要跟我冷战到底不成吗？”
顾晚被厉寒锡这番理直气壮的话，给差点被气到冷漠的表情都破了防。
“我没什么意思，几个月前困扰我的问题，不可能困扰我一辈子。我在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就已经释怀决定往前看了。”
顾晚实在挣脱不开厉寒锡的禁锢动作，她也担心挣扎力道太大会影响到孩子。
干脆就也就听之任之。
“没有谁会一直执着于过去的问题。”
“路在脚下。”
“我不是那种会频频回头的人。”
……
本来以为厉寒锡还会胡搅蛮缠一番，却没想到厉寒锡听到这话却诡异地沉默了下来，好半晌，他才冷硬地哼问道：
“你知道鳄鱼是怎么捕食的吗？”
“什么？”
“鳄鱼的捕食能力很强，他们体型很大，咬合力很强。如果遇到体型较小的猎物，他们就会一口吞掉。而如果猎物体型较大的话，他们就会在咬住猎物的时候，用力摇摆头部，死亡翻滚，宁肯两败俱伤也绝对不会松口。”
厉寒锡眼神深邃幽幽，真就像是在混浊水域下正死死盯着她的那条鳄鱼。
顾晚咬住嘴唇，问：“所以你主要是想说，现在你就是鳄鱼，我就是被你盯上的猎物吗？”
“嗯。”
“那真是可惜了。”顾晚倔犟地抿起唇，“可惜我不是普通的鸟兽虫鱼，我是刺猬，你要是真要吃我，我身上的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划破你的心肝脾胃肾。”
说着，她还又往前走了一步。
不卑不亢。
分毫不让。
“不信，你就试试看。”
……
顾晚气呼呼地离开了，画也一幅都没带走，厉寒锡却是沉默很久突然笑起来。
小东西还真是越来越蛮横了。
真是有人护了。
现在竟然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战他的底线了。
只是可惜——
没用。
……
顾晚气呼呼地回到场地的时候还在骂厉寒锡。
利诱不成就威逼？
混蛋。
对着空气抡了一套拳，玲子姐八卦地凑过来问：“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