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眯起眼睛继续往下听。
“说。”
听到厉寒锡言简意赅的冷淡声音，林海长笑：“厉总应该清楚，我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儿，今年刚大学毕业，我最近正愁该把她送进哪家公司历练。”
厉寒锡似乎是明白了：“你想让她进厉家的公司？”
“厉总果然是聪明人。”
“我记得你总是未雨绸缪的，你应该清楚厉家现在的境况，即便如此你还要把你的女儿送进厉家？”厉寒锡眯起眼睛，“你到底想怎样？”
“厉总不要误会，我之所以想将我女儿送进来，并不是意图打探厉家的私隐或者机密，也并不是是想让她在厉家得到怎样的历练，今后好赚取家财为我贴补家用，我只是身为父亲想要尽竭所能地圆我女儿的这一个愿望。”
林海长看出来厉寒锡似乎并不太愿意，所以就又开始打感情牌了，打完了他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神色补充说：
“在来之前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厉总现在所遇到的棘手问题，如果厉总愿意让我女儿进公司的话，我林家愿意帮厉总一把。”
这样总行了吧？
晓之以情又动之以理。
厉寒锡不可能拒绝。
毕竟现在谁肯帮厉寒锡呢？
林海长胜券在握地勾唇轻笑，闲适淡淡地等着厉寒锡给出的肯定答案。
厉寒锡垂眼想了想——外界都说林海长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对他的私生女儿却还真是不错。
他倒是确实可能这么做。
反正说破天也不过是个闲人而已，招在公司里当吉祥物也没什么大不了。
“既然你爱女心切，我却也不能让你吃亏，我会让李特助详细策一份合同，你还得的东西我一分都不少。”
“那厉总，合作愉快？”
“合作……”
厉寒锡刚想回应，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他危险地眯眼皱眉抬眼看过去，看清来人后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你……”
林海长烦躁皱眉，回眸看到顾晚时也有点懵。
“顾晚？”
他看到顾晚端着的茶水有些没搞明白眼下境况，不是说顾晚是慕容家丢失多年的女儿吗，不是说现在顾晚名下的财富在全球财富榜上都赫赫有名吗？这种情况下，顾晚怎么可能会在厉家公司里做端茶倒水的工作？
难道顾晚根本就不是慕容家的女儿？
那些只是在作戏？
一时间脑袋里想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林海长竟然都忘记了对着顾晚说什么嘲讽的话了，直到顾晚直接将一杯茶水递送给他。
“林叔叔。”顾晚的眼神很冷，“请你喝茶。”
“顾晚，你……”
顾晚却懒得多分给他眼神，说完后直接端着茶水走向厉寒锡，厉寒锡皱眉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面前就也跟着多了一杯茶。
和林海长不同的是，他面前的这一杯茶是滚烫的。
厉寒锡甚至能看见袅袅热气。
“……”
一时间搞不懂顾晚到底在做什么，厉寒锡就只能皱眉用眼神威胁顾晚：
出去。
顾晚则直接冷笑，垂眼示意茶杯给厉寒锡看。
嗯？
厉寒锡这下真有些搞不懂顾晚了，“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吩咐过保安不许你进来上楼的吗？不过你就算进来了也没有用，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来找我也只能是适得其反……”
顾晚不耐烦地啧了声，眼神里明晃晃地写满了“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的嫌弃，她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命令道：“喝茶。”
厉寒锡拧眉。
什么？
“顾晚，你是疯了吗？”
林海长虽然还没搞懂顾晚这究竟是怎么一番操作，但是却也能看得出来厉寒锡和顾晚之间氛围不对——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他们俩个的关系依旧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话，那怎么可能厉寒锡现在遇到这种难关，而顾晚却全程都没有伸出过援手呢？
看来是闹了很大的矛盾呢。
看厉寒锡的脸多臭。
林海长刚勾起得意的唇角想要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就听顾晚直接问：“所以我给你倒的茶，你到底喝是不喝？你如果不喝的话，我这就离开，且保证再也不会来这里。”
林海长冷笑，顾晚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愚蠢，竟然对厉寒锡用威胁是吧，可这世界上谁不知道厉寒锡吃软不吃硬？
果然，厉寒锡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是阴沉难看。
就在林海长预备好了厉寒锡肯定会暴怒发火的答案后，却见神色冷淡的厉寒锡直接端起茶杯，将里面还烫着的茶水一饮而尽了。
林海长：“……”
林海长有一瞬间，忍不住想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和脑袋同时出现了问题。
怎么会出现了幻觉呢？
很怪。
而这时候，顾晚却也没有露出任何轻快愉悦。
厉寒锡还是没明白顾晚为什么状态看上去这般不悦，但是想了想他现在才应该是他们这段感情的上位者，就算现在他不经意落于了下风，那也得尽快爬起来才行。
所以他清了清嗓哼说：
“我只是有点渴。”
顾晚懒得搭理他这蹩脚的自圆其说，直接转身就走，留下全程都在茫然困惑的林海长一脸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来，就是为了送茶？
嘶。
嘶——
厉寒锡显然也没想到顾晚会是这种反应，不由地皱眉大声喊：“顾晚！”
没有回应。
顾晚直接气哄哄地走了。
厉寒锡搞不懂却还是本能地站起来，想要去追她询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林海长则就在这种时候站起来轻笑着表示说：
“厉总何必跟晚晚置气呢？被顾铭惯坏了的她一贯都是这般任性妄为的脾性，平常时候甚至连我们这些长辈的脸面也是不管不顾的，但是她倒是气来的急去的也快，等她自己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了。倒是厉总你看看我们之间的合同……”
厉寒锡何其敏锐，一听这个就隐约觉察到不对。
但他现在来不及试探询问。
他只一门心思在刚刚离开了的顾晚身上，只随便搪塞说：“合同我等下传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