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开出很远后，厉寒承都在闭目养神的同时仔细思考着什么时，电话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韩晴晴帮忙看了眼，说：“是林海长。”
听此，厉寒承眼角眉梢溢出几分嘲讽的轻嗤笑容。
“他啊。”
没什么情绪，厉寒承单手撑着眼皮点了接听键，一接通就听到林海长带着谄媚的笑：“厉总，是我，小林。”
林海长比厉寒承要年长近十岁，但却依旧摆不了要在厉寒承面前伏低做小。
没办法。
不如不配，还想着阿谀奉承。
“林总。”
“厉总您客气了，不介意的话你喊我一句小林就可以。”
厉寒承才懒得回应林海长的奉承话语，他懒散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前两天的时候，您不是托人找我跟我说了您对顾晚非常不满的消息嘛，我是听了您的意思才故意跟顾晚对着干的，眼看就能给顾晚难堪了，您怎么却又亲自……亲自给顾晚撑腰去了呀？”
林海长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厉寒承当做了棋子来用来舍弃，但却又不敢直说，思来想去还是迫不及待地这样假装聪明地前来试探。
他的事业虽然还能算是还行，但我只是在华国境内而已，如果真的得罪了大部分的同行和顾晚身后的那几个男人的话，他的事业还能不能继续往高处走，就说不定了。
所以林海长惶恐又畏惧。
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公司前程及他的事业就此崩塌。
“是这件事啊。”厉寒承轻笑，慢条斯理满不在乎的神色语气，“我什么时候托人跟林总商讨过那种事情，我怎么不记得？林总是被有心人蒙骗了吧？顾晚根据辈分好歹也要称呼我一句三叔，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她过不去。”
林海长瞬间就慌了：“啊？厉总您不能这样，您……”
“嗯？”
伴随着厉寒承慢条斯理却极具威压的一声反问。
林海长瞬间禁声。
胆战心惊。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给顾晚赔罪……”
厉寒承的话还没说完，林海长突然难忍厌倦地皱眉冷嗤：“给她赔罪，她也配？”
“……”
厉寒承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却轻叹着补充说：“现在给顾晚赔罪，只会让其他人觉得你犹如墙头草般摇摆不定，所以倒不如一条路走到底，说不准能真的碰到对顾晚不满的，再和别人组成利益共同体，一起将顾晚赶出华国京市去。”
哦——
林海长明白了，他从厉寒承的话里探寻出味道来了，虽然厉寒承是想着替他当枪使，但是……
“我刚听说林总最近准备开发海边的一处度假别墅区，但是却迟迟拿不到填海公文，这样吧，既然我跟林总有缘分也碰巧有些这方面的人脉，我就帮林总把这个公文给拿下来。”
厉寒承假装听不到林总忐忑惊喜的声音，平静笑着补充说：
“所以林总尽快放心去做吧，眼下没有后顾之忧。”
“是，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厉总的精心栽培！”
……
这边顾晚快要结束公益活动的时候，慕容毅和慕容尘又都各自送了一千万过来，活动总算在收到近六千万的金额时完美结束，创新记录。
“那个男人，小姐认识吗？”
艾文在助理给顾晚卸妆卸妆发的时候，忍不住这般问。
顾晚想了想：“算是认识吧，仔细说起来他跟我的养父有那么一些恩怨。”
只是以前顾铭在的时候，林海长很会伪装从来都是伏低做小套取利益的，后来等到顾家倒台他才像是找回来了几分自尊似的，开始想着以把她踩进泥潭里的方式，假装自己终于能踩在顾铭的脊梁骨上为自己报仇似的。
两面三刀的货色，难怪和严淮能成为狐朋狗友。
“这样啊……”艾文绝对不放过任何隐患，听了这事就把林海长的事情原封不动转述给了慕容毅，慕容毅的反应也很迅速，“我已经派人去查，你保护好小姐就好。”
接连跑了好几天的采访，接下来就需要参加跟几位演艺圈的大佬参加一档慢综艺，这次综艺里，顾晚的戏份不多，只需要在中途给那几位大佬画个肖像图，之后节目组会给顾晚做一部分的宣传。
“综艺的地点是在南市，我定了明天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到了机场后去综艺附近的酒店休息休息调整状态，后天上午十点钟节目录制开始。这次综艺所需要的时间，大概在三到四个小时左右。”
顾晚听到艾文的详细安排后微微地吐出一口气。
行吧。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必须要走到底才行。
“哦对了，这次综艺的赞助商应该也会去到现场。”艾文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认真凝重地跟顾晚补充解释说，“如果赞助商去了的话，小姐可能也要给他画一张肖像图。”
唔。
能理解。
“这次综艺的赞助商是谁？”
“我看看，好像也姓厉。”
顾晚眉心一跳。
哈？
该不会人又是厉寒承吧他到底有完没完——
“厉寒锡。”顾晚在心底骂街的时候，旁边的艾文根据行程表上念出了这么个名字，顾晚瞬间怔住。
啊。
他。
顾晚小心地摸了摸鼻尖。
势在必得地笑：
“如果赶到现场的赞助商真的是厉寒锡的话，他应该不会让我给他画肖像图。”
艾文瞬间皱眉：“他也跟小姐有什么旧日恩怨？”
呃。
顾晚想了想：“是啊，并且不止是旧日恩怨，还有现在的恩怨情仇呢。”
嗯？
艾文神色凝重地去调查了——她毕竟不是本地华国人，不太了解华国京市里的种种绯闻八卦，但是厉寒锡和顾晚的事情又确实堪称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她都没用禀告慕容毅，几十分钟就把互联网上能找到的顾晚和厉寒锡的种种事情都翻找出来了个底朝天。
啧。
艾文神色这回不是凝重，而是晦暗莫深。
顾晚心一惊，被看出来了？
然后就听艾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