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晚的这条消息，厉寒锡有足足两分钟都没发过来一条消息，但顾晚却全程都能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也不知道究竟删删减减写了些什么。
顾晚在发完那些消息后也有些后悔了，她咬着手指，即便现在厉寒锡并看不到她的表情，顾晚也想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她缩在被子里无能咆哮了会儿，拿出手机急忙想要撤回消息——
但是消息已经发出去超过两分钟了。
撤回不了。
“啊——”
想死。
顾晚想着干脆不然还是把厉寒锡给拉黑了吧，这样也省得他嘲笑自己，但手指还没来得及动作，厉寒锡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我可以听你语音叫我宝贝吗？”
顾晚：“……”
好烫。
感觉要着火了。
顾晚不回。
厉寒锡继续跟她商量：“如果你可以叫我宝贝的话，我可以忍辱负重，假装成安安的男朋友去安抚她。”
顾晚：“……”
行。
玩儿利益等价交换是吧。
但是厉寒锡给出的好处又确实让人心动，顾晚犹豫了半晌到底没忍住拿起手机，她酝酿了好久的情绪，但是那两个字在嘴边却就是叫不出来。
明明在称呼暖暖的时候，也这么说过很多遍。
可是说给厉寒锡听的话——
很怪。
她难以启齿。
顾晚试着称呼了一遍，点开听了后瞬间脊背发凉，果断地将其撤回。
厉寒锡的消息很快就追着发过来：“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顾晚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算了。
已经跨过了耻辱的这道门槛了，顾晚咬牙再叫了遍。
厉寒锡：“宝贝，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叫我吗，你的声音总让我感觉偷感很重。”
顾晚咬牙切齿：“爱听不听！”
厉寒锡循循善诱：“宝贝再叫一遍，声音温柔甜美些，叫了的话，我保证随叫随到，绝无怨言。”
顾晚抿唇。
想了想——那就行吧。
她深呼吸再度试着温柔下声音，用平常哄劝暖暖的时候的声音喊了一句。
“宝贝。”
厉寒锡那边沉默了近半分钟，发过来了一句语音，虽喑哑低沉却满是愉悦：
“宝贝，再叫一遍，再叫一遍命都给你。”
顾晚：“……”
顾晚毫不犹豫地发消息：
“不用了，谢谢你。”
“再见。”
刚想关闭手机屏幕，厉寒锡的消息就疯狂地刷了过来，顾晚假装收不到没看见，但紧接着，他的电话就直接拨过来了。
好吵。
顾晚不厌其烦咬牙接通：“你再给我打骚扰电话我就直接拉你进黑名单了。”
“宝贝。”厉寒锡声音带笑，“不叫宝贝的话，可以叫一声老公给我听听吗？”
顾晚无语，“宝贝我都叫不出口更何况是老公？”
“叫一声，命都给你。”
顾晚翻了个白眼，还偏偏不信邪：“那我叫了后你直接跳楼吧——”
厉寒锡欣然答应：“可以。”
顾晚：“啊？”
真跳？
顾晚问：“你不会住在一楼吧。”
“当然不是。”果断否定的厉寒锡声音带笑：“我住在二楼。”
顾晚：“……”
她真的就是多余发问！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宝贝。”厉寒锡也不再逗弄顾晚，他声音温柔缱绻，“什么时候需要我，随时给我消息和电话就好，我虽然现在有些忙，但还不至于到无暇抽身的地步。只要你有需要，我就会一直都在。”
顾晚稍稍抿唇。
她冷哼。
但嘴角不受控制勾起的唇角还是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你那边……现在还好吗？厉寒承有没有明里暗里地给你使绊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得跟我说，我虽然不确定每次都没帮到你，但是我也想尽可能地替你分担一些压力。”
仔细想起来，顾晚和厉寒锡虽然已经做过了这世界上各种亲密的事情，甚至连女儿都已经三岁了，但确实厉寒锡很少在她面前坦露伤疤，她也很少跟厉寒锡说明——
我想替你分担压力。
我担心你。
我会尽我所能地去理解你。
厉寒锡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都跟着软成了一摊，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会这么喜欢顾晚不是没有缘由的。
“我会的，你别担心。”
“嗯嗯。”
挂断电话后，顾晚重新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才总算缓慢地平复下来了激荡的心跳和脸上近乎滚烫的温度。
她很轻很轻地试着叫了声：
“老公？”
但很快她就又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了被窝里，即便没人看见，即便厉寒锡也肯定听不到，但她还是觉得羞耻，连带着恨不得用脚趾给直接扣出来个三室一厅。
……
很快，慕容戟的假期结束，不得不回国重新工作了，其余慕容倾和慕容霆也都有各种事情要忙，所以便干脆决定一起回去。
“大哥。”机场，慕容霆看向慕容毅，“我们走后就需要你好好照顾妹妹了。”
慕容毅无声地冷笑：“用不着我，我过两天也得回国。”
“呃。”
旁边的慕容尘轻笑着补充：“你们放心，有我在。”
这几个哥哥闻言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在一一跟顾晚拥抱后，才都恋恋不舍地望着顾晚而上了飞机。
“妹妹，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我有假期了也会来的！”
“还有我！”
……
顾晚只觉得心都快跟着化了。
告别后。
顾晚抱起来暖暖，暖暖用她的小手仔细小心地给顾晚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妈咪不要难过，舅舅们虽然都走了，但是暖暖会一直一直陪着妈咪。”
“没有都走——”慕容毅急了，“你最亲爱的大舅舅还在呢。”
暖暖瞬间又笑起来，黏着慕容毅要抱，慕容毅傲娇地哼着抱起来暖暖，由着暖暖道歉似的捧着脸亲。
慕容尘看向顾晚，她虽然一直情绪冷静，但眼尾还是微微发亮。
这两天她已经经历了许多分别。
慕容尘温柔地劝她：“回家吧。”
“还不能回。”顾晚深呼吸，“二哥三哥和四哥还有云川哥走了，我要把安安接出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