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拧眉。
哈？
三个小时的深度催眠吗？
顾晚觉得匪夷所思。
也来了兴趣。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来询问，我在这干等着也得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聊聊天？”顾晚坐在前台旁边，假意漫不经心地询问道：“那个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就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深度催眠呢？”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前台也没多想什么，“就听说他好像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果去思考之前的事情就总会头痛欲裂，但是他又不愿意让心理医生将那段给他带来痛苦的记忆封锁。”
顾晚似懂非懂地皱起眉。
哈？
听起来不像是荣西顾的事情。
是吗？
顾晚不知道，但是却也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
“我好像听说过这种情况，好像是在遇到一些重大创伤性事件的时候，有人为了保护自己，就会选择性地遗忘与创伤有关的事情，是吧？”
前台点头，又头疼地轻啧说：“如果那位病人真的愿意选择性地遗忘与创伤有关的事情，也就算了，可是他不但不想着遗忘，还想着要将创伤的所有事情全部想起来。”
顾晚不由地惊诧扬眉。
哈？
还有这种操作，还有这种人？
她不太懂。
“但是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两种情况吧？一是以毒攻毒，有可能真的会越过这道坎。二就是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就需要定期来看心理医生或是接受催眠或者调解。”
前台无奈地重重叹息。
“所以这位病人就是第二种情况。”
顾晚了然。
哦。
并没有成功跨过那道坎儿。
啧。
她又深深唏嘘：“到底是什么记忆呢？能让他宁愿冒着如此多的痛苦，也不愿意真的将其永远遗忘。”
前台摇头，“谁知道呢。”
顾晚笑。
“不过这位病人我确实是很熟悉了，因为他已经在这里接受了两年多的治疗，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每次也都会在古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坐待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具体的恢复情况我不太清楚。”
顾晚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哈？
听着前台话里的意思，这个患者似乎经常性在华国活动，但是荣西顾却不是，荣西顾的目标是全球各地——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被他算计地家破人亡，被逼地走上绝路，企图以一死换债消。
“这个患者所困扰他的事情，该不会是爱情吧？”
“感觉不像。”前台拿起藏在角落里的珍珠奶茶，津津有味地嚼着珍珠跟顾晚说，“因为我见他的女朋友来送过他或者接过他，他神色冷淡平静，没有波澜的，感觉不太像是会被爱情牵绊住脚步的人。更何况人家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钻石王老五呢，又长得那么帅，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又怎么可能会为情所困？”
顾晚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
行吧。
顾晚也就买了杯珍珠奶茶继续跟前台聊天嚼着。
“说起来我怎么总觉得你很面熟？你是明星吗，还是网红？”
顾晚的回答却都是否定。
前台费解：“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顾晚说：“那可能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我跟很多人都长得很像的。”
唔？
前台费解地看向了顾晚。
反复观察。
半晌后她突然警觉地眯起眼睛说：“我想起来了，你好像跟我最近在追的一场直播里面的一个选手很像！说起来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最近在追直播？我最近在关注我们华国的一场美展竞赛，你跟里面的一个我特别喜欢的画师很像哎——我给你找找看看！”
顾晚呃了声。
但是也配合地跟着凑过去脑袋。
“哇塞，竟然真的这么像呀？改天如果我找不到工作了，我就假装是她去开场直播，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一些打赏？”
前台又深深地看了顾晚几眼。
唏嘘说：
“可能真的会换来一些打赏，因为你真的跟她很相似哎，不过你比她好像还更加好看一些，你跟她有血缘关系吗还是……”
顾晚笑容讪讪地一一否定。
“没办法，我大众脸。”
“你说我很漂亮？那当然漂亮，我整容可花了好多钱呢。”
“哈哈哈哈钱没白花哈。”
……
半晌后。
顾晚：嚼嚼嚼。
前台：嚼嚼嚼。
这奶茶里的珍珠似乎煮得劲头不够，很耐嚼。
好像连带着腮帮子都跟着变得有点酸疼了呢。
顾晚终于没忍住了：“买的到底是哪家的奶茶？”
前台眨眨眼睛：“你也很喜欢喝？”
“不，我记下名字，以后再也不买他们家的了。”
前台：“……”
前台牙疼地叹气：“我们食堂专供的。”
顾晚：“……”
顾晚：“难怪。”
那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哦，对了，你那天问我有什么奇怪的现实，我昨天翻了翻我们这里的登记表，发现还真的有你之前跟我说过的特别奇怪的姓氏哎——”
前台喝着喝着奶茶突然说的这话，差点让顾晚被嘴里的珍珠给噎住。
她瞳孔地震。
追问：“什么？”
“难。”
竟然不是荣。
顾晚皱眉，随即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宁静的宁吗？”
前台摇头认真地说：“你一定猜不出来是哪个字，嗯，那个字好像是多音字吧？在姓氏方向它跟宁同音，但在其他位置的话它被叫做苦难的难。”
嗯？
顾晚想了想，自己还真的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姓氏。
难。
“好像是在很久之前，有个人是这样登记的，那个应该是在七八年前来这里做过诊治，应该就是古医生给其诊治的，我后来查了查，他的姓氏好像起源于一个少数民族，好像有一个部落叫做难，后来才慢慢地演变成了姓氏。”
前台认真地跟顾晚这么解释。
顾晚仍然皱眉。
她倒不是因为觉得这个姓氏罕见或者有趣，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在哪里曾经听到过这个字。
但是她听的姓氏不是“难”而是“宁”。
顾晚还想再问，突然有人喊：“小祁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