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人都在吃饭，苏卿和慕容毅忙着眉眼传情，顾晚则咬着筷子仍是心事重重又若有所思的状态。
季宴还抱着暖暖。
暖暖又几乎是趴在他的耳朵边说的这句话，所以也没有人听到这番话，从而将注意力放到这里。
季宴就也跟着压低声音若有其事地轻笑着问她：“真的吗小宝贝？那如果执意要你在我和爸爸中间选一个，你又会选择谁呢？”
暖暖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因为我们才刚刚认识嘛。”
哦。
那就是结果很明确了。
季宴早有预料所以也不觉得伤心或者失落，他又给暖暖喂了点小蛋糕，才又假装无所谓地问说：“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爸爸，那为什么他没有陪着你一起过来华国呢？”
暖暖瓮声瓮气地回说：“因为爸爸要忙工作的呀。”
工作。
哦。
季宴眉眼轻垂，他故意这么试探的，目的就是想要探查暖暖口中所谓的“爸爸”到底是不是现在就在华国的那个人。
但很显然，不是的。
因为暖暖配合地接下了他的话，往下说她的爸爸现在确实没有在华国。
那——
那。
那暖暖口中的爸爸就是之前顾晚和其订婚的那个男人吗？
季宴微笑着给暖暖擦了擦嘴巴，在她执意还要吃蛋糕的时候很轻地说：“不能再继续吃了哦，否则晚上你可能会牙疼。”
“哼。”暖暖当即就又是委屈巴巴地撇撇嘴巴。
“不给我吃小蛋糕，我就不跟你玩儿了。”
“别别别——”
季宴急忙抱紧了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的小暖暖，温声细语地继续哄劝说：“叔叔当然不舍得饿着我们家的小宝贝啦，只是如果我再喂你吃小蛋糕的话，妈妈知道会生气的，而妈妈一生气就不理叔叔了。所以——如果小宝贝想吃的话，叔叔可以偷偷摸摸地喂你，这样呢，就算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小秘密。
唔。
暖暖的小脑袋瓜子还想不了这么多，但她觉得很有趣。
“好！”
“那现在呢，我们乖乖的把奶粉给喝了好不好？”
“好！”
……
吃完饭又玩了会儿后，顾晚明天就要正式参赛了所以也就准备要回去了，暖暖依依不舍地趴在季宴的肩膀上还没忘记提醒他：“记得我们的小秘密！”
季宴笑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鼻尖。
“我记得。”
回去的路上顾晚疑惑地问：“你们只是吃顿饭居然都有小秘密了？”
“对，你不能觉因为小宝贝年纪小，就觉得她是一个透明的人，无论多大年纪，她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和心事。”
顾晚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虽然暖暖偶尔时候特别恶魔，但绝大多数，她还是心思细腻的，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顾晚笑了笑也没有追问两个人的秘密，只是提醒说：“但是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绝对不能纵容着她吃那么多小蛋糕了。”
“好。”
季宴欣然应允。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也绝对不能再买这么多的礼物了，不能这样骄纵孩子。”
季宴迟疑了下，不好意思地笑笑也跟着同意了。
两个人共同到了单元楼下，这小区的单元楼是单梯单户，所以顾晚到七楼的时候目送了季宴回去后就准备再上一层，季宴叫住她提出了邀请。
“要留下来喝一杯茶吗？”
顾晚摇了摇头：“改天吧，今天我有些疲倦了。”
“嗯。”
其实怎么可能会疲倦呢？毕竟今天顾晚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体力脑力的脑洞，她只是跟着去了一趟商场，随后又回了趟苏卿的别墅吃了顿饭而已。
但是她仍然觉得很疲倦。
这是因为她自觉心力交瘁。
心事重重。
可不就累吗？
但季宴也没有将其戳穿点破，他目送着顾晚的电梯离开，随后眼神里的温和温润消弭，笼罩上些许的烦躁和不耐。
坐回书桌前，他打开电脑文件。
上面正是新的合作企划书。
季家和云家的合作。
云家已经签名。
他没签。
看了一会后，季宴果断选择拒绝接受这份合作企划书，助理果然很快就匆匆忙忙打电话过来询问：“总裁，您可能没有仔细的看清那份合同，我给您解释一下就是那份合同里关于云家的利润压的很低，甚至都可以说得上是赔本赚吆喝，利润的大头全部都是在咱们这里……”
“这份合作表面上看确实是我们所能获得巨大的利润，但同样云家现在被许多公司集团针对，云家之所以让利给我们是想借着跟季家搭上名头的事情放出风，好稳固云家现在自己一团糟的局势。”
季宴一针见血，助理懵了又懵还是没忍住低声回：“确实是这样的，可是云家就算想要借一下咱们来造势，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毕竟他们已经将这份合作所能获得的大部分利润都让给了我们……”
确实如此。
公司跟公司互相之间难免会有这种商业手段。
炒作营销。
但——
季宴扬眉，“这份合同我不会签。”
助理懵了：“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签。”
助理沉默：“……”
这种回答未免有一些太过于果断和莫名其妙了。
嘶。
啧。
助理表情复杂：“很快云家的负责人应该就会来咱们公司询问意见了，那到时候我该如何回复他们呢？”
季宴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
他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
数息后。
平静地回：“你不需要费心找怎样的借口回复他们，你就直接说陈姐，他们就能明白了。”
“是。”
很快，云家负责人兴高采烈地过来又铩羽而归，而失败的企划书很快也被送到了现在云家的掌权者云婉娩的手上。
“我已经让利到这种程度了，他竟然都不肯跟我签约吗？他是想把我云家彻底逼死，一点利润不给我云家留？”
季宴想跟她保持距离，竟然能做到如此？
助理欲言又止：“好像并不是这些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