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莫名就有些暧昧。
顾晚沉默熟悉。
大抵是意识到什么了，她本能地就有些想要逃。
可是——
身后就是卫生间了她逃无可逃。
顾晚只能硬着头皮讪笑：“厉总说的这话我就真的不太明白了，我又不是社交媒体，不会什么春秋笔法，更何况我们那层微乎其微的亲属关系也能算是聊胜于无，就算我误会了这件事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
而厉寒锡却一字一顿认真地反驳说：“会有影响，并且会有很大很大的影响。”
顾晚被噎。
是吗？
她……这么重要的吗？
“我……”
厉寒锡不给顾晚逃避的机会，他步步紧逼：“因为这些年之中，我唯独觉得你有趣，我想跟你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所以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这样说，现在你可以明白了吗？”
厉寒锡所说的不是“现在你现在明白了吗”而是“现在你可以明白了吗”，就证明厉寒锡清楚地知道她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看她，就想凶兽逗弄自己盯上的猎物似的。
戳一下。
碰一下。
看着猎物逃窜躲避，他沾沾自喜作壁上观不算，偶尔还故意现身看着猎物逃避不及面色尴尬的表情，他不觉得他的行为很恶劣，他只觉得这样做很有趣。
而被当做猎物了的顾晚：“……”
嘶。
心底隐隐有些忐忑之余，还有些困扰和费解。
这个反应——
“厉总，你是不是接下来还想跟我说——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厉寒锡微不可察地扬起半边眉，随即冷淡地表示：“如果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可以试着学习。”
顾晚伸手阻止：“那倒是也不必。”
她没有那种兴趣。
她只是……
“我想，厉总，您可能是误会了，的确你可以对拥有对我感兴趣的权利，但同样，我也有拒绝你的示好的权利。毕竟你就算真的没有女朋友，但我却是真真正正有未婚夫的——我是一个对家庭很负责的人，我不会因为一次错误就要逼迫自己开始一段错误的感情。”
错误的感情吗？
厉寒锡若有所思地轻啧。
依旧云淡风轻。
“乾坤尚且未定，你怎么肯定你能跟你的未婚夫走到最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你坚守底线，可万一他受不住外面的诱惑……”
“厉总。”顾晚神色骤冷，她眼睛的冰凌像是直勾勾能刺穿他眼眸深处的死海，她一字一顿：“望你慎言。”
意识到顾晚是真的生气了，厉寒锡也抿起唇。
他刚刚说了那么多，顾晚虽然偶尔能被他的流氓理论给气笑了，却也没有真的生气，可现在他只不过是顺口提起了她口中所谓的未婚夫，她就真的神色骤冷。
唔。
“你倒是真的让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我甚至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能被你百般维护的所谓的未婚夫，到底是怎样优秀的一个男人。”
“是真的德才兼备，品行高尚，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厉寒锡言语间的敌意分明。
顾晚懒得理他。
反正自己的存在一直都被慕容家和慕容尘隐藏的很好，厉寒锡就算想查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所谓有用的东西来。
所以顾晚也没做阻拦。
“随便你。”
说着就要直接推开厉寒锡离开，但厉寒锡却就像是一座铁山一样杵在她的面前不动不移稳稳站着。
啧。
顾晚不悦皱眉抬眼看他，想看他到底想干嘛。
厉寒锡就说：“同意我的好友申请，我就给你让开。”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一直堵在洗手间门口是吗？”
“不会。”厉寒锡扬眉，看着顾晚松了口气一幅“就知道你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你表情时，慢条斯理地补充：“但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
“你的公司濒临倒闭了吗？你不去处理你公司的种种公务，却要因为这种小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厉寒锡则自信地勾起唇角：“也不是寸步不离。等到你离开美展我自然不会跟踪你，但只要你在美展比赛会场里面，我就可以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毕竟这次美展我资助的金额最高，所以我可以无条件无限制地在美展中心巡视观察。”
顾晚：“啧。”
牙痛。
真就耍无赖呗。
“厉总就不怕我把你的这番行径发到网上去吗？”
厉寒锡闲适淡淡地自信微笑：“正好可以检测一下我们公司的法务部是不是吃干饭的，不如猜一下——法务部能在多少秒之内截取所有对我不利的新闻？”
顾晚这下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行。
行行行。
“那真的不好意思，你有法务部，我也有法务部。”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不行的话，我们就打个擂台，看看谁的法务部更加厉害？”
她就不信慕容家的法务部加起来还比不过厉寒锡。
但话说出来却看到厉寒锡眼睛稍微闪烁了下。
似乎更亮了。
而这时有其他人从旁路过诧异地多看了两眼。
顾晚突然就如梦初醒。
嘶。
她懊恼地在心底暗骂了声，怎么厉寒锡变得斤斤计较就算了，她竟然也跟着同样幼稚起来了？
啧。
烦。
顾晚深呼吸刚想说什么，就听季宴温和的声音响起：“晚晚？刚刚广播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看到你过去，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季宴走过来不动声色却又存在感十足地强行挡在了顾晚和厉寒锡中间。
“这次美展比赛规则和出赛场次名额都已经列举出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顾晚劫后余生般地悄悄松了口气。
呼。
“好。”
她瞪了眼厉寒锡就直接要越过他，但厉寒锡却仍然不让路，眼看着季宴和厉寒锡的战争一触即发，顾晚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为人处世规矩，只能拽着季宴从旁边绕路过去。
“别跟疯狗讲什么道理。”
顾晚没有故意压低声音。
厉寒锡听就听。
季宴也像是没怎么在意，“你们怎么会……”
“碰巧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