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皱眉。
“怎么，你们家厉总还有好几处住处？”
难道还真如她原本猜想的那样，狡兔三窟吗？
今天带人去那栋别墅，明天就带人去其他的住处？
啧。
渣男。
“那倒不是。”李特助说，“厉总在京市一直都还是那两栋别墅和两套大平层。但是他这两年来一直睡不好，甚至后来只能在他跟顾晚小姐您生活过的别墅才能睡着，所以后来他就几乎每天都住在里面，但是又担心人来人往会破坏他印象中的模糊样子，所以就禁止所有人进入他的房子，甚至每周固定三次的保洁也得全程都在他眼皮子下工作才行，还不能使用任何的空气清洗剂。”
顾晚：“……”
这不是妥妥的有病吗？
顾晚没什么在意地问：“安安小姐怎么没跟他住在一起？”
“安安小姐一直都没跟厉总住在一起，她现在住在另外一套别墅里。”
顾晚想了想。
两栋别墅之间的距离可不近。
这——
她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两个人住这么远，这要是发病了，人没个把小时都赶不过来，赶过来了他恐怕也已经被生生疼晕了吧，还真是……”
李特助也只是无奈地叹气。
“我倒是也想过劝几句，但每次刚开个话头就会收到厉总的死亡凝视，您说说我毕竟是为了挣钱才工作的，实在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他霉头，所以也只能闭嘴。”
这倒也是。
顾晚继续撑着脑袋看向外面不住往后更迭的风景。
厉寒锡好像并没有按照她想象中的那条路线走下去，他并没有因为彻底忘记她后转而依赖上安安，也并没有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跟安安的感情更进一步。
甚至——他好像跟安安之间的距离还越来越远了。
这跟她原本设想的道路大相径庭，但……她好像并没有很伤心很愤怒。
甚至还隐隐带了点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
果然。
她本心还是卑劣的。
即便是她抛弃他在先，但在这时候听到厉寒锡和安安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时候，她首先竟然感觉到的还是轻松和窃喜。
她果然还是没能放下他。
可这时候在李特助谨慎斟酌着言语询问她：“顾晚小姐，您这次之所以回来是不是因为想念厉总……”
“不是。”顾晚果断摇头，她看向窗外的风景平静地说，“我从未想念他。”
将顾晚安然无恙地送到她指定的地点后，李特助才唏嘘轻叹着折返回去接自家厉总——毕竟公司的事可还多着呢。
厉寒锡在医院将顾晚的身体检查报告从头到尾看得异常仔细，当看到检查报告上明确指出的，顾晚在两年前因为早产而导致的生育损伤，即便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弥补回来时，他的心脏都跟着狠狠地钝痛了下。
生育损伤。
早产。
命悬一线——
厉寒锡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看到李特助发来的消息，他将其小心地叠放整齐后丢进了碎纸机，然后起身出来上了李特助的车。
到这时候，浓重的疲倦感才如浪潮般打过来。
他伸手抵住了疲倦酸涩的山根，哑声吩咐：“走吧，去公司。”
“厉总……”但是李特助却并没有立刻驱车，他声音小心又忐忑，“顾晚小姐很匆忙，我也是在她走后才发现她的口袋里掉出来了个东西，您看——”
厉寒锡眼底快速地闪过一缕暗色，顾晚竟然有东西落在车上，那他如果拿着东西去找顾晚的话，岂不是又能再见？
可兴冲冲地睁眼，却就对上了一板紧急避孕药。
并且还是被人吃过几颗的。
厉寒锡刚刚的心火瞬间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从春暖花开变得冰冰凉凉。
但厉寒锡却还是伸手将其接过来。
冰凉的药版无知无觉，但厉寒锡却好像就是能感觉到顾晚残留的一抹温度。
他忍不住低低地摩挲了下。
就好像——
自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前排开车的李特助隐约察觉到什么，谨慎地询问：“厉总，您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厉寒锡平静又冷漠，“我该想起来什么？”
“呃。”李特助瞬间结巴，讪讪地解释说：“我就是觉得您好久没像今天这样开心，想着您是不是在这位顾晚小姐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情绪波动……”
“没有。”厉寒锡平静淡然，“她掀不起来我这片死海，我只是觉得她比其他人稍微鲜活些。但也不过只是奄奄一息对上已死三月的而已，她和其他人的本质还是大差不差。”
李特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评价。
不过有一说一，厉总的嘴真的好像越来越毒了。
不过他家厉总确实脑子有病是真的，至于什么病——
嘶。
李特助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只顾得再见顾晚时的兴奋，没来得及主动跟顾晚解释厉寒锡现在的病情了。
算了。
反正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
顾晚回到别墅，就看到冷脸的云川正在给暖暖扎头发，留意到动静时飞快地掠了眼，但又像是发现了什么见不得的东西，认真地凝视过来。
“你……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的气质好像跟昨天我们分别时候的不一样了？”
顾晚讪笑。
“我的确是换了身衣服。”
即便知道高领的衣服可以完全盖住她的脖颈和胸口，除非云川有透视眼不然绝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顾晚却还是稍微紧张地拢紧了衣襟。
“你的嘴巴似乎破了。”云川稍微扬眉，似笑非笑的同时轻轻捂住就暖暖的耳朵，像是生怕顾晚的尴尬还不够似的，缓慢低声地补充说：“并且你今天全身上下还都隐隐透露着一股被狠狠疼爱过的气息，怎么——昨晚应该很愉快吧？”
顾晚瞬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随即就好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似的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虽然心虚，但还是面红耳赤色地大声反驳说：“我没有！”
“看来不是昨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