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
她毫不犹豫甩门就要走。
“等等。”
厉寒锡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顾晚咬牙切齿不想理会，就听厉寒锡跟慕容毅说：“这份合同企划书如果是顾晚小姐和我签的话，我愿意签并返回慕容集团五个点的利润，纯利润的那种。”
顾晚停住了脚步——听上去是很大的一笔利润。
她眨眼看向慕容毅，却见慕容毅似乎正在犹豫纠结，这更不应该，因为慕容毅缺什么东西都不可能会缺钱，如果是平常时候，慕容毅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转头给她转账让她自己玩儿去。
可今天慕容毅竟然在犹豫纠结。
嘶。
顾晚疑惑费解，可看向厉寒锡的时候就对上他胜券在握的自信表情。
瞬间：“……”
很不爽。
他现在到底胸有成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啧。
于是莫名的不满情绪中，顾晚扬眉坦然应道：“我没什么经商头脑，所以建议厉总如果执意要跟我签约的话，就要做好亏损的完全准备才好。”
“那巧了。”厉寒锡弯眼轻笑，“我很会做生意，我跟顾晚小姐正好互补。”
行。
他都不怕亏，她又怕什么？
她非要在这上面狠狠地让厉寒锡栽个跟头，再让他悔不当初地跟她痛哭流涕表示先前对她的行为都是他的不对才行！
“我签！”
顾晚好胜心起来了，当即就快步走过去抢过来企划书就在甲方那一栏里代替慕容毅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只留下慕容毅无助地伸出了尔康手又欲言又止。
“……”
合同无效。
因为没有慕容毅签名的地方。
于是又临时更改合同，再次顺利签约，厉寒锡心满意足地摩挲着顾晚的签名，暧昧地冲她轻笑：“顾晚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明天来我公司报道。”
顾晚扬眉，留就留，谁怕谁。
留。
她还顺道留下了厉寒锡的联系方式，但是在给厉寒锡存备注的时候她却偷偷摸摸地将其改成了“狗男人”。
心满意足。
但——
慕容毅欲言又止，他觉得厉寒锡好像更加心满意足。
“你们……”等到厉寒锡离开后，百思不得其解的慕容毅才终于犹豫着询问起旁边的顾晚，“见过？”
“嗯，之前我自己去拿小叔挑选的订婚戒指的时候见过。”
哦。
所以小叔没见过厉寒锡。
“当时他正好在给她的女朋友买戒指，跟我小叔挑中的是同一款，当时还多少闹得有些不愉快。”
慕容毅明白了，点点头，愣了愣又跟着瞳孔地震。
“他女朋友？他？厉寒锡？你说他有女朋友？”
慕容毅的震惊明显到嘴巴都恨不得能塞下鸡蛋了，顾晚虽然觉得疑惑却也还是坦然地回复说：“对的呀，知道他有女朋友后的大哥你怎么这副奇怪的表情？”
“我……”
慕容毅还沉浸在震惊情绪里没能抽身，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晚解释。
就，很复杂也很沉重。
想不通。
没道理。
“我……你见到他的时候，心底是什么感觉？”
顾晚想了想，“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就总隐约有些没来由的厌烦和烦躁。我问过我秦清妈妈和苏卿了，她们都说厉寒锡是我在厉家的三哥，很少会帮我，我感觉他应该挺看不起我的，对我很严厉，还时不时地欺负我。所以我即便不太记得他了，却也很排斥他。”
呃。
慕容尘有一瞬间的缄默。
排斥他是应该的。
但应该不是因为顾晚所猜想的这个原因。
慕容毅没跟顾晚过多解释，回去后就跟家里人开了小会聊起了这件事，慕容夫人先是很惊喜，随即却又有些头疼和费解。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记得宝宝了？”
“应该是跟妹妹差不多，记忆有缺失的部分。”
“可是宝宝的记忆是咱们找人花了大价钱将其给催眠了的，那厉寒锡的记忆缺失又是因为什么？”
慕容尘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得查一查。”
“他回来的时候也太不巧了，宝宝已经跟慕容尘订了婚，并且宝宝现在也不记得他，如果他记得一切也好，可偏偏他记忆也缺失了一部分，这以后——”
慕容夫人只是稍微地试图想想就觉得很是棘手头疼。
慕容毅宽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催眠师都说过，人的记忆是不可能被删除的，只是短暂地将其封印进小黑屋，等到合适的契机，还是可能会突然间全部想起来的。更何况……”
慕容毅的态度欲言又止。
“妹妹似乎也不太想跟厉寒锡接触太近，我能感觉得到厉寒锡对妹妹的好感，但妹妹对厉寒锡现在很明显还是幼稚的胜负欲要更占据上风。”
“你没爱过，你还不懂。”慕容夫人心事重重，“曾经深爱过的人，哪怕分开了很久且已经面目全非，但只要再度重逢，就肯定还是会爱上彼此的。”
慕容毅似懂非懂地拧眉。
“那我们要从中阻拦一下吗？”
“不用。”
慕容夫人幽幽叹息：“就这么顺其自然下去吧，一切的一切都看他们彼此的缘分和造化，我们不多做什么，但是也不做阻拦。”
一切只等因缘际会的缘分。
只看他们彼此。
慕容毅点头：“我明白了。”
……
顾晚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彼时正在房间里试衣服——明天就要去厉寒锡的公司了，她不得一鸣惊人？
试了好几套，又发现这可能会显得自己太过在意，顾晚又悻悻地全部收回了衣帽间，重新换上了普通的呢子外套。
结果就这还是被慕容毅拦住了，强硬地给她套上了羽绒服。
“都入冬了还穿薄外套？”
“但是没那么冷。”
慕容毅威胁道：“你再挣扎我就给你穿两套羽绒服。”
顾晚乖乖站定。
而来到厉寒锡的公司楼下却发现自己没有卡进不去，寒风凛冽中，顾晚突然明白了慕容毅的苦心。
而兴致勃勃带着厚外套冲下来的厉寒锡抬眼就看到了穿着羽绒服的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