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旁,厉寒锡独自发愣出神。
“顾晚……”
顾晚。
对他而言明明是个很陌生的名字,但是却只要稍微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心痛呼吸不顺。
似乎他跟她有过一段故事。
但似乎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往事,不然也不至于顾晚一看到他就对他冷嘲热讽,说话也很是夹枪带棒。
但……
他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一丝一毫都没印象。
厉寒锡回到公司后就让李特助去查顾晚,李特助在收到准确的任务后:“……”
呃?
“三十分钟,我要看到关于她全部的详细资料。”
李特助表情复杂又凝重。
这还有必要查吗?
他甚至都可以说是能倒背如流了。
嘶。
但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李特助急忙去文档里翻找过去查找到的资料发给了厉寒锡,厉寒锡还有些疑惑:“这还不到五分钟,你怎么就查到了?”
然后等他点开看了看后瞬间拧眉。
“怎么只有她十九岁以前的全部经历?按照出生年月来算的话,她今年不是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吗?这四年的时间她的经历在哪儿?”
呃。
李特助无语地小声吐槽:“在哪儿在哪儿,顾晚小姐这四年不都全部耗在你身上了嘛我的厉总。”
但这种话在心里吐槽吐槽也就算了,绝对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顾晚小姐这几年的经历被人为删除封禁了,所以我没有办法查到,只能查到她正常地上学留学,且名声大噪后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慕容夫人的工作室,在慕容家似乎也很受欢迎,其中还跟慕容毅或者慕容倾都传过绯闻,但被很快澄清。”
顾晚原来是学画画的。
并且——
画的还很好。
厉寒锡伸手摩挲过屏幕,明明他并不能亲自接触到顾晚的画作,但就是感觉似乎能够感应到顾晚在画作中的充沛感情。
就好像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感觉好像已经跟她认识了很多很多年。
一见如故吗?
还是……
厉寒锡很头疼,他没有再往下想。
“顾晚既然跟慕容家两位少爷都传过绯闻,那么跟她订婚的具体是哪个少爷?”
“啊不是少爷,是慕容尘。”
嗯?
厉寒锡拧眉。
“谁?”
“是慕容家两位少爷的小叔——是之前慕容家老爷子收养在家最小的儿子。”
嗯?
厉寒锡拧眉:“所以跟顾晚订婚的是个糟老头子?”
竟然是叔叔辈分的?
岂不是一身老人味?
顾晚图什么?
疯了吗?
“那倒不是,慕容尘今年才刚三十岁,只比顾晚小姐大了六岁左右。”
毕竟厉寒锡都还比顾晚大着三岁呢。
六岁也不算什么。
“比她大这么多,她竟然还愿意跟那男人订婚?”但没想到厉寒锡的态度却比李特助设想的要剧烈愤怒很多,“一定是慕容家胁迫她,或者她因为恩情不好拒绝——毕竟她喊我一声三哥,我不能放任她受苦受罪而坐视不管,你去给我找顾晚的联系方式,我要劝她改变想法。”
李特助:“……”
能找到吗?
顾晚小姐做事异常干脆果决。
他和厉寒锡的手机号码都早已经被彻底拉黑了。
“等等——”厉寒锡突然拧眉说,“就算找到她的联系方式且联系上了她,但她应该也不会,也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跟慕容家的人悔婚。你去找慕容尘的联系方式,我要跟他见面。”
既然想要解决问题,那就必须要从问题的本源入手。
从慕容尘下手。
让他后悔。
李特助拧眉有些沉重:“慕容先生应该不会愿意见您。”
毕竟慕容家上下现在似乎都挺排斥厉寒锡的。
“你找到就行,至于他愿不愿意见那就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了。”
“……”
“好。”
行吧。
厉寒锡不死心,他也就听从命令。
只是……
李特助旁敲侧击地询问:“厉总您怎么突然要让我调查顾晚小姐的行踪和下落?是您突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吗?”
“没有,只是碰巧遇到。”
哦。
啧。
李特助没有再多想,转头就去联系简蔚商量对策。
简蔚……
简蔚现在正在自家的公司里跟人商谈生意中,至于他面前倚靠在沙发上慵懒散漫翻看项目书的人,可不就是刚刚厉寒锡还要查的慕容尘吗?
“这份合同书我已经详细的看过,但是我有几项要求想加在里面。”
“您说。”
“慕容家愿意让给贵公司三个百分点的利益。”慕容尘毫不犹豫,但也不容拒绝,“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厉寒锡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简蔚:“……”
呃。
让利三个百分点,几乎就相当于慕容家是在白白给简蔚的公司送了一笔分外可观的收益,出钱出力还不要任何的回报。
并且这桩生意,也足够让简蔚和厉寒锡的合作公司都跟着更上一层楼。
很丰厚的条件。
没理由拒绝。
但——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顾晚是真心想和慕容先生您订婚的吗?”
慕容尘毫不犹豫地扬眉:“当然,不然你觉得我会逼婚她?”
简蔚想了想讪讪地笑笑,“倒是没有那个必要。”
毕竟慕容尘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想要嫁给他的人从这里能排到华国。
确实没必要逼婚。
更何况简蔚也知道,订婚的事情如果顾晚不愿意的话,慕容尘就算能干得出来逼婚的事情,最终也肯定不可能会成功。
可是订婚的消息却已经传了出去。
沸沸扬扬。
足以证明在这件事情里,顾晚知情且是没有拒绝的。
简蔚有些费解。
因为这件事情来的实在是太突兀,没有经过任何的前景铺垫,顾晚之前还要死要活要厉寒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突然生了个孩子后就同意跟别人订婚了,且也绝口不再提跟厉寒锡相关的种种。
就好像她彻底卸除了包袱。
得以开心阔步往前。
但——
没有诱因就突然变成这样。
很诡异。
简蔚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想了想厉寒锡,他隐约间好像又懂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