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厉寒锡却一直都没再主动联系顾晚，顾晚摸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却还是没有主动拨打过去。
季宴听说了顾晚住院了的事情，都慌里慌张地来探望她了，“怎么好端端地，会突然生病呢？”
顾晚呃了声。
“小问题。”家里人没把她之所以住院的事情说的特别详细，只说了普通的感冒发烧，倒是也省事，“只是普通受凉。”
“这样啊。”季宴稍微松了口气，又有些自责：“这段时间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我对你很是疏忽，真是抱歉。不过我来之前看到病房外似乎守着很多人，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呃……”
季宴现在还不知道她就是慕容家失散多年的小女儿。
要说吗？
顾晚正在犹豫，季宴却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我看那些人和慕容大少爷似乎关系颇为亲切，应该都是慕容家的人吧，他们正好在华国，所以来探望探望你？”
顾晚心虚了那么一瞬间。
“对啊，正好顺路，外面应该就是慕容先生和慕容夫人。”
“你之前跟我讲过，慕容夫人提拔你做了她的助理，并且很是欣赏你，看来慕容夫人人是真的好，一个助理生病，她都会来亲自慰问。”
“……”
你愿意怎么说就是怎么说吧。
她不反驳。
而看顾晚兴致缺缺，再联想至方才慕容毅看他进来时，眼神里毫不掩饰的不悦和敌意，季宴突然有些紧张。
慕容夫人就算再怎么体恤下属，却也不应该能做到不远万里来此慰问。
看来慕容夫人应该不只是将顾晚当做助理，而是直接看在慕容毅的面子上，把顾晚给当做未来的儿媳妇一样来疼爱了。
这怎么行？
季宴还没追到的人，怎么能这么舍得拱手相让？
所以即便顾晚兴致缺缺，季宴却还是抱着要尽可能地表现自己而一直在辛苦努力地寻找共同话题。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忙着说服我家里人想要彻底中断，我和云家大小姐的联姻，虽然过程坎坷了一些，不过好在还是有一些明显的进展。”
季宴眼神写满了温柔和坚定。
“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会像厉寒锡那样，在没有解决完我自己身上的这些私事的时候，就让你置身于第三者的漩涡中，感觉到难堪和为难的。”
原本正在出神胡思乱想的顾晚突然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她眼睛微微地亮了亮。
“厉寒锡？厉寒锡怎么了，你见过厉寒锡吗？”
季宴：“……”
季宴的坚定温柔有短暂的恍惚和飘渺，甚至有些难堪，简直都快要维持不住笑容了，最终只扯出一个强颜欢笑的表情来。
“你……看来，你依旧是放心不下厉寒锡的。”
“我……”
顾晚有些心虚。
心下也有着明显的烦躁和懊恼情绪。
“抱歉，我刚才有些恍惚。”
“没关系。”季宴很快又微笑了起来，“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也会证明我对你，要比厉寒锡对你更为真诚和真心。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们才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晚敷衍地笑了笑，却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着——厉寒锡是怎么能做到的，这都过去两天了都不主动联系她也就算了，甚至连个短信或者来电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难道是旧伤复发了？
又被其他事牵绊住了脚步？
还是——
厉寒锡在这件事情里，又添了什么新的伤吗以至于都不能来找她了？
总不可能是因为厉寒锡在生气她的一意孤行，所以在故意冷着她的吧？
“……”
嘶。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以前她如果做了什么事让厉寒锡特别生气的话，厉寒锡就会很长时间都不去她住的别墅，等一段时间过后消气了些，就会怒气汹汹地去找她滚床单狠狠发泄一通，而第二天醒来，也就算翻篇了。
那么这次，这次——
顾晚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重点和真正的原因，她摸出手机就想着主动联系一下厉寒锡，顿了顿才想起来季宴还在这里，她只能先暂且忍住。
“其实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并非只是搪塞和敷衍，我目前真的不希望再开始第二春。即便我不打算重复旧辙，以后真的决定要重新去爱一个人的话，那个人我确定不可能会是你。因为季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你有的只是朋友之间的情谊，而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你帮了我很多，也曾在我迷茫的时候指引了我很多方向给过我救赎给过我光，所以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也不能一直这么耽误你，让你这么抱着幻想误会下去。”
顾晚眼神坚定又认真。
“与其拖拖拉拉伤人伤己，还不如及时一刀斩断各自欢好。”
“所以很抱歉，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季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相信你以后也会遇到真正喜欢你并且你也深爱着的人，但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会是我，而现在的我也已经配不上你了。”
“……”
听到顾晚这么直白的话，季宴脸上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空白。
好半晌，他才终于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所以我这是再度被拒绝了的意思吗？”
“很抱歉。”
“你不用抱歉，喜欢你是我一意孤行的决定，得到拒绝也是情有可原的结果。但是我只是有些疑惑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你现在喜欢的人是慕容毅吗，我输给了慕容毅吗？”
顾晚表情怪异：“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是厉寒锡吗？
那——
“那是因为厉寒锡吗？”
季宴说的话有些直白了，顾晚只感觉呼吸和心跳都跟着慢了一拍，他躲避过去了季宴的疑惑探究眼神，模棱两可着说：“跟厉寒锡也没有关系，只是我觉得我们不是很适合。”
顾晚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说不出她不喜欢厉寒锡了的话啊。
即便已经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