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都是平常慕容毅给你的包里塞的零食，应该是你很喜欢吃的吧。”
厉寒锡简单看着笔记本电脑上各种各样复杂的资料。
头也不抬地这么跟顾晚解释。
顾晚不免有些惊诧。
还真是。
这些零食甚至是同一个厂家出产，甚至同一批。
“这……这些零食我记得华国应该还没有出售吧？”
“对，这些全部都是我列出来了清单让李特助买了加急邮递过来的。”
顾晚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何至于此呢？
但是确实都是她平常喜欢的味道，她怀孕了后也的确很容易饿，现成的零食就摆在手表，不吃也白不吃。
顾晚吃的起兴，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很重要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我平常经常吃的零食口味？你，你当时都回国了竟然还暗中派人跟踪我？”
厉寒锡耐心地抬眼解释：“是保护。”
“偷窥！”
“保护。”
“监视！”
“保护。”
无论顾晚怎么说，厉寒锡都能八面不动波澜不惊。
顾晚气呼呼的，也懒得跟厉寒锡再多废话了，只狠狠地把手里的饼干当成了厉寒锡，狠狠一口咬下来，活像是咬到了他的皮肉般那样酣畅淋漓。
吃饱了，顾晚余光瞥到了电脑上的内容似乎是一份资料，她眯着眼看了会，有些意外：“你看的是那位夫人的资料？”
“嗯，她叫陈存善，她的丈夫名为袁绍山，四年前生意投资失利，跳楼自杀的。”
资料上还有陈存善的一寸照，是一位面相温和的中年妇女，下面详细记载着她的全部资料，其中包括她的出生年月日和平常喜好习惯，甚至和她丈夫的相识相知相爱。
“他们没有孩子？”
“嗯，是丁克。”厉寒锡耐心解释完了沉默了会，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了句，“最开始我也是丁克。”
顾晚没听太懂，嗤笑了声。
“你既然是丁克，那我没有打掉这个孩子，你岂不是很失望？”
厉寒锡瞥了眼顾晚没多说什么。
“瞪我也没用，谁让你那天晚上嫌麻烦不戴套。”
顾晚没忍住小声嘟囔到。
厉寒锡：“……”
那天晚上他也是气急了。
哪儿还有心情管那事。
不过——
虽然意外于一次就中，倒是也能算是意外之喜。
……
车辆在郊区的一处别墅区停下，这里倒是很注重于隐私性，需要提前预约住户不说，出入车辆和车辆中的人物性命联系方式也全部都需要登记。
顾晚登记名字的时候留了个心思，没留真名。
总算顺利进入。
敲门后，有佣人出来敲门，态度堪称毕恭毕敬。
“请。”
别墅要比苏卿的别墅大，且颇为清幽，时不时转角回廊处还有几盆兰花。
来到客厅，佣人给厉寒锡和顾晚倒了茶后就上楼禀告了，顾晚留意到这别墅虽然在郊区，但装潢和摆设却明摆着非富即贵。
如果袁绍山是破产自杀而亡的话，那么按理来说陈存善不可能还住得起这么低调奢华的别墅。
并且——
厉寒锡留意到了顾晚的眼神，低声询问她怎么了。
“这别墅应该不便宜，还有这上面摆放的装饰品也都是真品，花瓶或者台灯都是古董，动辄几百万肯定是值得的。”
厉寒锡若有所思，“陈存善自己也身价不菲。”
哦。
原来是女强人。
“厉先生。”二楼很快传来一道温和女声，随即保养良好的三十岁出头模样的女人穿着家居服下楼来，她微微颌首，“这位是——”
顾晚刚想自我介绍，厉寒锡就先一步解释说：“是我的夫人。”
顾晚：“……”
顾晚面无表情：“你好，我叫顾晚。”
“厉夫人……”陈存善沉默了会儿，又笑起来，“顾小姐。”
顾晚就也跟着笑了笑。
几人都落了座，陈存善也就主动开门见山了，“我知道厉先生登门拜访的目的，但我想我应该已经在电话中跟厉先生说的很清楚明白了，我先生之前无论做过什么事，我都不知情，也没曾涉足过问过。更何况那种事情也都过去了四年，其中的细节我更是记不清楚了。”
“我知道，所以我这番登门拜访也并不是想勉强您。”厉寒锡对陈存善的态度还是蛮尊重的，“只是我现在的调查确实陷入了困境，或许您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就能轻松将我的疑惑解开。”
陈存善但笑不语，眼眸轻轻掠过顾晚，留意到她面前的是一杯温水而并非热茶，有些疑惑：“顾晚小姐是不喜欢喝茶吗？”
“不是，您的茶很香，是我怀孕了，医生建议我少喝茶。”
怀孕。
陈存善眼眸微不可见地轻颤了下，随即又像是回过神似的，扯了扯嘴角。
“原来是这样。”
顾晚敏锐地察觉到，陈存善在听到她说这话时候，话语里有稍纵即逝的落寞黯然情绪。
顾晚又突然想起来陈存善的资料记载——
袁绍山跳楼自杀之时，彼时的陈存善怀孕八个月，因为受到刺激太大而早产，孩子没能救回来，她也跟着差点就命丧黄泉。
可能是因为顾晚怀孕的事，让陈存善又想起来了这些往事吧。
“好吧。”最终陈存善还是又软化了态度，“厉先生有什么疑惑，都尽可问吧。”
“我翻看过许多关于袁绍山先生的资料，他稳重自持，在金融圈堪称投资从未失手过，怎么就会栽那么大个跟头？”
陈存善面不改色道：“正是因为从未失手过，所以才会自负自大。”
“您觉得，袁绍山是怎样的人？”
像是被难倒了，陈存善竟然都跟着沉默了会儿。
好半晌。
她眯着眼睛回想了很久才轻声，像是叹息一般地说：“他是一个好人。”
厉寒锡微微皱眉，连带着顾晚也觉得这么个评价实在是有些模糊朦胧了。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好人也会有好心做坏事的时候。”
厉寒锡眯起眼睛。
是吗？
“所有的事，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