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脑袋里现在还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和茫然。
好久。
她终于缓慢回神，有气无力地呸了声：“你是因为这个而在跟我发疯？”
“不全是。”
顾晚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我是想你了。”厉寒锡慵懒地倚靠在顾晚脖颈处，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她的芬香，“上次见面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吻你，这次可不就得吻够本才行。”
顾晚咬牙切齿地瞪他：“禽兽。”
“如果不是你怀孕了，我还能干些禽兽不如的事。”
“……”
顾晚绝望闭上眼睛，比起厚颜无耻，她到底技不如人。
“孩子最近折腾你了吗？这段时间被别的事牵绊住脚步了，没来得及时时刻刻关心你的身体，你过得还好吗？好像瘦了些。”
顾晚挣扎不开，也就随遇而安，懒洋洋地倚靠在厉寒锡怀里不动作了。
“没瘦，我还胖了几斤。如果我今天回来没有碰到你这么个禽兽埋伏我的话，我会过得很好。”
“如果我不来埋伏你，只怕你永远也想不起来主动找我吧？”厉寒锡餍足地笑，倒是浑身锋芒锐气都好像被抚平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家伙。”
“松开我，你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让我很不舒服。”
厉寒锡扬眉将信将疑，但到底还是拿来了抱枕垫在了顾晚的身下，但依旧强硬霸道地搂抱着她。
“……”
算了。
“我爸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说你小没良心，还真是没冤枉你。”厉寒锡气恼地垂头轻轻咬了口顾晚的脸，“你也不关心我身体怎么样了，烧有没有退，伤有没有痊愈，只一门心思问你在意的事情。”
“所以——我爸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查到什么进展？”
“啧。”
厉寒锡轻啧，但到底还是配合地给出了解释：“我查到了一些，严淮背后的黑手针对的并不只是你爸自己，他同时期还针对了很多和你爸境遇差不多的商业新贵，且我目前查到的就有三个，他们生前，都有在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情况下还花费巨金去买古董的情况。”
顾晚没忍住皱起眉来：“生前？难道他们也都……”
“都死了，且也都是自杀。”厉寒锡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眸也陡然变得晦暗和凝重，“甚至也几乎全部都是跳楼，但我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试图重启旧案。但警方那边的那些事都已经盖棺论定，所以我也只能在暗中调查，结果刚查到一些眉目，就出了车祸，后来又引发了高烧，事情也就耽搁了。”
顾晚皱起眉。
这么巧？
“所以你的车祸不是意外？”
“不过我的车祸不是幕后黑手做的，是厉寒承。”厉寒锡倒是在顾晚面前没有任何隐瞒，顾晚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堪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厉寒承想全面接手厉家，但厉家老爷子却信不过他，所以他就想着要彻底断绝了厉家老爷子在我这里的念想。”
顾晚疑惑地皱起眉：“厉家老爷子信不过厉寒承？”
“嗯，因为厉寒承是厉家老爷子的私生子，并且他那个人，城府颇深擅长隐忍，老爷子自己也没把握能完全驯服他。”
顾晚想起来厉寒承看向谁似乎都带着笑的那双眼睛。
分明是很和善的眼睛。
可是顾晚却觉得感觉被他盯上一眼，就好像，是被饿狼当成猎物给紧紧盯中了似的。
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所以其实，厉家老爷子本心还是想着等你回去向他低头认错的，甚至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也随时都可以从厉寒承手里把厉家再抢夺回来？”
厉寒锡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哦。
那难怪厉寒承这么仇视厉寒锡。
甚至即便厉寒锡离开了厉家，他还想着不择手段也要对厉寒锡赶尽杀绝。
原来是怕这个。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
“闭嘴。”厉寒锡霸道地捂住了顾晚的嘴巴，不让她把那句话说完，“我之所以离开厉家，就是因为不想再当老爷子的傀儡，我如今也做到了，没理由要尽尽因为报复厉寒承对我的赶尽杀绝，就再度跳回进泥潭。”
顾晚撇嘴想了想，这么说似乎好像也有道理。
“去厉家，见到你妈妈了吗？”
“见到了。”
“咳，那你有跟她讲我们的事情吗——”
顾晚却眨眨眼睛满脸无辜：“三哥你在说什么呢，我们能有什么事情？”
“……”
厉寒锡危险地眯起眼睛，顾晚急忙举手抗拒他的再度亲昵接触，“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过去再说吧，不然我只怕我妈妈受不了这种刺激。”
厉寒锡垂眼，这倒是也有道理。
等到时候他把害顾铭的罪魁祸首查出来，秦清和顾晚一定很高兴，到时候他再顺水推舟说想要跟顾晚结婚，那也顺利些。
厉寒锡伸手摸了摸顾晚的肚子，眼神异常温软。
“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没特意查。”顾晚随口糊弄了句，“怎么，你其实还是重男轻女不成的吗？”
“没有，只是在想要给孩子准备什么见面礼。”厉寒锡刚想要趴下来听一听其胎动，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刚烦躁皱眉准备将其挂断，稍做犹豫却点了接听。
“喂？什么……好，我立刻过去。”
挂断电话，厉寒锡当即就慌张起身，模样倒像是有什么狼狗在追他似的。
“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你好好待着。”
走到门口厉寒锡却又停住了脚步，大步折返回来在顾晚疑惑探究的眼神里，捧着她的脸就是“吧唧”一口。
“跟季宴保持距离，否则我不介意提前去慕容家提亲。”
顾晚伸手摸到了一手的口水，咬牙切齿：“你……”
厉寒锡亲了个爽，这才满意地哼着歌准备离开了，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刚巧跟约会完了的苏卿和慕容毅撞了个正着。
慕容毅原本春风满面。
看到厉寒锡。
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