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晚并没有无语太久，就很快想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神色都变得这么不自然的原因了。
下了车后，她先去问了慕容毅：“大哥，你真的喜欢苏卿吗？”
慕容毅被短暂地呛到了，掩唇轻咳：“当时我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让厉寒承尽快识相闭嘴，也为了之后苏卿再去厉家的时候，厉寒承能投鼠忌器对她少一些询问和刁难。”
哦。
很合理。
顾晚继续问：“所以你喜欢苏卿吗？”
“我当时之所以那么说是权宜之计，不然你也不想厉寒承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最后再顺藤摸瓜地查到你的消息吧？毕竟你跟慕容家已经是同一阵营的了，很有可能我在的地方就会有你，所以……”
顾晚听得头痛，没忍住伸手打断重新再度问：“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苏卿？”
“我……”
“或者我换一种说法问你。”顾晚还避讳着声音大小避免被苏卿察觉端倪，两个人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交头接耳中，“你想不想听我喊苏卿大嫂？”
“……”
慕容毅沉默了会，掩唇轻咳。
耳朵根不自然地泛起红。
“我懂了。”顾晚后知后觉，又重重地拍了拍慕容毅的肩膀，“大哥你还是很有胜算的，因为据我所知，苏卿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只要长得好看，就算性格不合适她也能咬牙忍耐的。”
慕容毅：“……”
慕容毅无奈地苦笑，“我的性格很糟糕吗？”
“你性格虽然好，但不见得就合适我们家苏卿呀。”
“你们家？”慕容毅似笑非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才是一家人。”
顾晚却理直气壮地哼道：“那在这件事情上，我肯定先当仁不让是苏卿的娘家人了。”
慕容毅好笑地摇摇头，倒是也没跟顾晚争论长短。
他只扬眉看向二楼方向。
从下了车苏卿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到现在过去半个小时有余了却也还没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
顾晚只看慕容毅这般犹豫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掏出手机就开始疯狂地定豪华餐厅的包厢，十分钟后把手机塞给了慕容毅：
“今天阳光明媚，真是个适合约会的好天气。”
慕容毅：“？”
“我把今天的行程都给你们俩规划好了，去吧。”
顾晚眨着星星眼。
“大哥，加油！”
慕容毅没忍住抽搐了下嘴角，虽然C国人向来都勇敢追爱，不似华国人这般擅长内敛含蓄，但是这样直白的求爱未免也太唐突了些，毕竟他对苏卿的了解还知之甚少。
但顾晚听到慕容毅的顾忌后，却坦然自若地说：“正是因为了解甚少，才需要逮住时机多多见面深入交流一下。不然等以后咱们回去了，你们隔着网线交流，难道就比见面交流还突飞猛进吗？”
这。
似乎也有道理。
慕容毅可耻地有些心动。
“行，但苏卿会跟我一起去吗？”
顾晚老神在在地哼笑：“这就得看你这张脸对她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了。”
突然受到了挑战的慕容毅挺起胸膛。
对自己的脸，他还是有点自信的。
……
也不知道慕容毅到底是如何邀约的，反正苏卿果然还是跟慕容毅一同去了，顾晚在窗户边目送他们的车离开后，才掏出手机回复了季宴的消息。
……
半个小时后，季宴的车停在了苏卿的别墅外。
顾晚上了车。
“你发消息说有事想要单独跟我说？”
季宴神色似乎有些倦怠，像是昨天没曾睡好，连带着，看向顾晚的眼神也像是揉杂着百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幽深的情愫。
“我……”
季宴的声音也透着沙哑。
“我想冒昧地问一下你，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顾晚扬眉，随即轻笑：“当然不是啊。”
季宴的一颗心瞬间坠入了寒潭。
“我现在都怀孕了，怎么可能还是单身的呢？”
季宴陡然松了口气，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因为顾晚的话在七上八下，一会如坠寒潭，一会又枯木逢春。
“我……从半个月在机场一别，我想了很久。”季宴摸着方向盘的手掌紧张地收紧了些许力道，“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单纯地觉得那也是一条生命而不舍得，还是因为那是厉寒锡的孩子而不舍得。”
顾晚没想到季宴会说这种话，她原本的轻快表情也跟着有些僵凝了。
空气里瞬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我并不介意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我只是介意于你之所以不愿意打掉别人的孩子是因为你还不想跟那个人彻底断绝关系。以至于我先前都陷入了这个怪圈，单独思量，单独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前天看到你跟慕容毅站在了一起……”
听到这里的顾晚敏锐地眯起眼睛，她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我跟慕容毅站在一起？”
“对。”季宴深呼吸，也像是终于打定了注意似的，“那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先前困扰我的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因为我喜欢的是你。我也不在乎你是否还喜欢着那个人，因为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的以后，我相信我可以帮你完全忘掉他。如果你真的要重新开始生活的话，那么既然慕容毅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呢……”
到这时候了，顾晚终于明白季宴的意思了，她有些慌张：“不不不，你等等，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我想或许这其中有误会，更何况你现在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那都是家族安排的，你跟我遇到的那天也不过是我跟云婉娩第一次见面，我跟她之间也没有确定关系，如果你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跟她说清楚其中的种种……”
“别——”意识到事情如脱缰野马的瞬间，顾晚忙按住了季宴想要翻找手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