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轻地打开。
如沫淡淡地走出来,仿如幽灵般吩咐司机:“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司机看了如沫一眼,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只得沉默地调档,离开。
如沫一人独自走进三年未来过的别墅,因无人打理,早已经灰尘厚重,就连旁边都有无数野花野草丛生,她迈着高跟鞋,逐步走进别墅正门......
客厅黑暗,没有一点光,如同鬼魅的家,传来了阵阵幽深。
如沫却仿如一个没有灵魂般的人物,凄然而绝望地往前走,遁着熟悉的地形,走上二楼,想着蒋天磊刚才说的那翻话:我......我爱可馨,这辈子想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世界很明朗,感觉有些阵旧的东西,正逐步地消失,新的人生,就像苍绿的葡萄园,呼吸的一瞬间,生命都充满了崭新的寓意,这是我过去从未有过的。我向往这种感觉。未来,我想娶她,和她永远在一起......
她安安静静地回想这句话,然后迈步走上楼梯,转过身子,走到已经蒙尘却还是显见奢华的回廓,缓地推开尽头的那扇双向门。
奢华的卧房,骤然地亮起了水晶灯,仿佛过去还流转着一对男女,相拥抱与扭转的气息。
如沫淡淡地走进去,轻地掩上门,手指微地按下锁芯,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向那张深红色的床褥,如同血般的红,她沉默地伸手至胸前,轻地拉开了白丝带,雪白的丝绸长裙,松落而下,娇体,如此诱惑迷人,她微仰脸庞,来到了那橱衣间,灯也没有按亮,就从内里取出一条黑色的紧身短裙,那么缓慢地穿了起来,雪白的手臂,甚至灵活地伸至后腰,轻地一拉上链子,扯下白玉发钗,性感的长卷发,披落而下,性感冶野的身材,显露无遗......
她淡淡地走出黑暗的橱衣间,来到了梳妆镜前,坐了下来,淡漠着表情,伸出手拿了一瓶黑色的指甲油,轻而冷地为自己原本粉红的指甲,涂了一层又一层,手法如此之纯熟......
“天磊,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如沫边涂着那黑色的指甲油,边幽幽地说:“如果不是我为了守住你蒋家的秘密,或许我不会被伟业关起来那么多年。他想沾我......呵呵,我为了爱你,我给他下了药,他动不了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秦家一向都不喜欢你们蒋家,因为那年,父亲要选择,你爸不答应......”
她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冷幽幽地叹了口气,再用扫子,扫着尾指,原本粉红的一片,被彻底地涂上了一道黑,黑得光亮,黑得诡异,终于涂完了,她轻地举起自己的纤纤玉手,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黑色的指甲油合适,她亮起甜甜的容颜笑了......再十分开心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枚十三卡拉的钻石戒指,戴了起来......
“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你......任紫贤?她一出现,我就知道她输定了!因为她懂得了我的坏,所以她讨厌我,讨厌我的人,怎么可能被您喜欢?”如沫话一说完,脸即刻冰冷起来,仿如一股恨,像鬼魅悄悄地形成,她重喘着气息,想起了某人,握紧手中那瓶黑色的指甲油,咬牙切齿地说:“唐可馨!你这个贱人!你不讨厌我!你居然不讨厌我!你还在油轮那里救我?处处维护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戏给天磊看?你一步一步地接近他,不过是看中了蒋家的富可敌国!你凭什么得到天磊的爱!他一直是我的!任何人都妄想得到他!还想结婚?哼!”
如沫的脸微仰起来,看向镜中的自己,那般的纯洁,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淡淡地打开了蒙尘的化妆盒,拿出了阵旧的粉饼,却沾了好多好多的粉底霜,一层一层地往自己的脸上擦......她就这般缓缓地目睹了自己的变化,有点得意地拿起了淡白的眼影,先是涂了一层淡晕色,再拿起了深金棕色的眼影,轻轻地一抹,长长的眼睫毛,微翘而起,轻眨间,媚眼已经神秘动人,她再略显几分无聊,无聊自己真的是太美了,拿起深红色的唇膏,旋转而出,对着镜子,涂着那性感的红唇......
一阵冷幽幽的风传来。
这鬼屋一样的豪宅,透着一股可怕而死亡的气息。
如沫缓地放下口红,看向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几分冷艳中透着妩媚,透着无情,幽幽地说:“你想当侍酒师?你想比赛?慢慢来......不用着急......只要你接过天磊手中的玫瑰花,不用像情人接吻一样地舔,单是慢慢地嗅着,你都能感觉到一阵香甜的风,扑向自己,慢慢闻......很快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的嗅觉在逐渐地消失,喉咙会有点发痒,接着......你会渐渐地说不出话来......你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当侍酒师?你当不了了,知道吗?你当不了了......”
她话说完,立即好得意地颤抖着身体,笑了起来,笑得好开心,好激动,笑得眼泪都滚落下来,还是再要看着镜子说:“你放心,我不会伤着天磊,因为他在去见你前,我已经让佣人给他喝了解药,他不会有事,他是我的,我怎么可能让他有事?可是你......你......你嗅觉没有了,喉咙哑了,我看你怎么爱人?我看你怎么深情地看着我的天磊!我要你生不如死!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一阵可怕的笑声,不停地传来,幽幽地响彻了整个房间,回旋的全是魔鬼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