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岐山伯夫人以为这小孩是个庶女。
没想到这竟是个外室女。
看着郝福他这正头娘子脸上不作假的怒意,岐山伯夫人头都有些痛了。
这是个烫手山芋啊。
郝福他夫人强压着怒气,挤出笑来,问岐山伯夫人:“夫人,不知道我家那死鬼,眼下在何处?”
岐山伯夫人看了马车一眼。
杏杏掀起车帘,正从马车里下来。
她在马车里听得清楚,这郝莹莹竟是外室女。
岐山伯夫人迎了上去:“哎,乡君,您看这......”
杏杏道:“无妨,我同这位娘子说一下。”
“这位是…”郝福他夫人见岐山伯夫人口称乡君,心里咯噔一下,谨慎的发问。
岐山伯夫人道:“这位是圣上亲封的福绥乡君。今日你家郝福发了疯,带着家丁跑到乡君面前放肆,想要欺负乡君,已经被乡君制服交由官府了。”
郝福他夫人一听,脸色霎时白了,腿也登时软了。
若非身边婆子搭了把手,怕是就要摊地上了。
郝福他夫人红着眼,浑身微微哆嗦着,骂了起来:“那个良心让狗吃了的糟践玩意儿!这是要害死我们一家子啊!”
郝福他夫人又看见了嬷嬷怀里抱着的郝莹莹,更是怒从心来,恨恨骂道:“竟然还跟外室生了野种!”
杏杏还没等说话,郝福他夫人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这位乡君,您明鉴,我是真不知道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做的事啊!他是晕了头,竟然冲撞您!......还有这野种,我真是!我真是要气死了!”
杏杏与岐山伯夫人交换了个眼神。
杏杏对郝福的私事不感兴趣,看来这郝莹莹暂时也没法放在郝家了。
“要不,乡君,你看,先把这小孩放在我们伯府,等郝福出来再说?”
岐山伯夫人建议。
主要是,这个年头,想让一个小孩“消失”,实在太容易了。岐山伯夫人可不敢把正头娘子恨之入骨的外室子交给这正头娘子。
真要弄出什么人命来,这孽说不得还得算她头上,岐山伯夫人可不乐意。
杏杏没反对。
郝福他夫人还在辱骂,岐山伯夫人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拿帕遮掩了下口鼻:“行了!在乡君面前说这些腌臜话,也不怕污了乡君的耳朵!”
郝福他夫人立马住了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是是是。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粗俗不堪的一般见识。”
杏杏摇了摇头:“您不必担心,郝福他带着家丁要对我动手,我这才送他去官府冷静一下,跟郝家没关系,我分得清。不过,日后郝福要是想用郝家的力量报复我的朋友,那到时候也不能怪我针对郝家了。”
杏杏平静的看向郝福他夫人,“夫人说,是吧?”
郝福他夫人咽了口唾沫,忙不迭道:“是是是,乡君说的极是。”
郝福他夫人直到杏杏跟岐山伯夫人的马车驶出了巷子,都没敢回府,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扶着婆子的手,拖着有些软的腿,回了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