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心月紧紧的盯着太子的神色。
结果太子轻飘飘的笑了一声。
就这一声,不知道殿里多少小姐的心都提了起来。
该说不说,方才那些小姐们争奇斗艳时精彩万分,但太子好像一直都没什么表示,这庞心月的百寿图一出手,最起码太子笑了一声嘛!
虽说笑的好像有些奇怪,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笑了!
殿下那些端坐的夫人小姐们难掩激动!
庞心月也有些晕头转向了,满心欢喜,正要说什么,却听得太子却是已经一本正经的开了口:“这却是一桩误会了。”
庞心月愣了下。
太子目光清明,淡声道:“那日,庞相来孤书房,看到孤书桌上抄写的一篇游记习笔,盛赞孤这一笔字写的极好。他说,家中小女样样都好,就是一笔字不太美观,他心甚忧,所以想求孤赐这篇游记习笔,让家中小女回家临摹。庞相乃两朝老人,孤实在不好拂了庞相的面子,便赐下了那篇游记。”
庞心月迫不及待道:“殿下说的是。父亲将那篇游记带回家后,臣女日日临摹,生怕有半点不似。父亲也说,臣女临的极像......偏生太子妃娘娘,说不像。”
庞心月语气带上了一股委屈。
其实庞心月这有些僭越了,毕竟太子还未说完,她便贸贸然插嘴,实在是礼数不佳。
庞相夫人脸上的笑都有些勉强了。
庞心月这还是太着急了啊!
没看到太子方才淡淡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吗!
那眼神看着就像怪她教女无方——
可庞相夫人也委屈啊。
她就是个继室,这庞心月是前头那位原配夫人,拼了命生下来的老来女,更是生下之后没两年便耗尽元气去世了。庞相把这个小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她这个继室还能怎么办?
庞相夫人手里帕子都快攥烂了。
危时卿神色又淡了一分:“放肆!”
这声“放肆”吓得庞相夫人一哆嗦。
更是吓得殿内那些夫人小姐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庞心月更是浑身一颤,小脸煞白。
“殿下......”
危时卿冷声道:“是太子妃平日太过和蔼,导致你忘了臣子本分?还想在孤面前说太子妃的不是?”
庞心月小脸煞白,跪了下去:“臣女,臣女不敢!”
庞相夫人也赶紧起身,走过来跪下:“殿下息怒。”
危时卿声音依旧冷得很:“那日庞相求去的游记小楷,确实是孤写的不假,却是孤临的太子妃的字迹。孤见庞相盛赞,想来应是不介意到底是谁的字迹。”
话说到这份上,事情显然很清楚了。
庞心月一直洋洋自得的临的太子的字迹,其实是人家闺房之乐,人家太子临的太子妃的字!
也难怪人家太子妃说不像!
庞心月这会儿忆及方才穆如珺看她献上的那百寿图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觉得好似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