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华看出了岑月宜的异常,越发高兴,又一副亲昵的样子坐在岑月宜身边,压低了声音同岑月宜笑道:“姐姐,你知道么?我在将军府还碰到了喻将军,喻将军同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是亲自目送我离开的。”
“你说,你这般呆板无趣,犹如一块木头,喻将军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你呢?”
“喻将军也不过是被圣旨赐婚给束缚住罢了。”
几句挑拨的话下来,岑月宜的脸色微微发白。
正当岑月华得意之时,岑月宜看向岑月华,脸色虽说还是有些发白,却还是笃定道:“喻将军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岑月华一下就被激怒了,猛的站了起来,几乎是指着岑月宜的鼻子大骂:“你别一副你与喻将军很熟的样子!你这样的老古板,但凡喻将军早些见到我,都不会选你!”
岑月宜垂下眼,继续在绣棚上绣着红盖头上的绣样。
岑月华又闹了会儿,见岑月宜不理她,终究还是觉得无趣,这才跑了出去。
岑月华走后,岑月宜的丫鬟忿忿不平道:“二小姐怎么这样放肆!......大小姐,您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您别是真信了她的话吧?二小姐一看就是来给您添堵的啊。”
岑月宜摇了摇头。
她自是不信岑月华那些话。
她相信喻永槐。
可相信归相信,那些话,听着总是不舒服的。
岑月宜抿了抿唇,还是把手上的绣棚放到了一旁,不想绣了。
到了要吹灯歇息的时候,岑月宜静静地躺在床上,窗户那却突然传来小石子叩击窗柩的声音。
岑月宜猛的坐了起来,犹豫了下,还是去开了窗户。
窗外夜色浓于水,高大的少年将军怀里抱着三匹布,翻窗进来。
岑月宜心口砰砰直跳:“你,你这是——”
布匹重得很,但少年将军却好像抱着空气一般,轻轻松松的把那布匹放到一旁的桌上。
“我今儿听你那妹妹说什么,你们府上得了半匹蜀锦,都让她得了去做了衣裳。”喻永槐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不痛快极了,开了库房,找了几匹蜀锦,给你送过来了。你拿这些布去做些衣裳,别舍不得,我库房里还有好些,就是我不太认识,回头我研究下,那些好看的布匹,都是你的!”
岑月宜站得远远的,没说话,半晌才眼里含着泪,嗔了一句:“傻子!”
......
年底,镇西将军府忙得很,整个喻家还是头一次在京城过春节,他们按照老家的习俗买了好些东西,回头又按照京城的习俗买了好些东西,把整个镇西将军府布置的张灯结彩的。
刘夫人来送年礼的时候见了都捂着嘴震惊:“你们家这看着像是这就要娶媳妇了一样。这布置的也太好看了些吧?”
白晓凤听着这话心里舒服,她还捂着嘴笑:“这算什么?你不知道我们家槐哥儿,昨儿晚上还跟他娘说,等他成亲的时候,要把院子里都铺上红绸——吓得他娘,今儿早上来跟我念叨这事的时候,说槐哥儿真是失心疯了,家里有钱也没有那样造的嘛!”
刘夫人啐了一口:“我听出来了,你原是跟我炫富来了!”
两人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