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然的对上傅筠寒的目光。
“警察,我找来的。”
从我全家患上粒性白血病开始,我就察觉不对劲。
医生也说,这种情况太匪夷所思。
我开始暗中彻查。
没想到都是魏莹干的。
她名下公司的产品,都会带有超标的电离辐射。
傅筠寒又被她怂恿,经常给我全家送公司家电。
一送就是五年。
长期的辐射,令我全家都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增殖变异。
我知道傅筠寒对魏莹的感情,我还需要靠傅筠寒拿到药,所以不敢上告。
偏偏魏莹居然能阴狠到牵制傅筠寒,不给全家人药的地步!
我埋葬好十七口人,准备离开a市,去调查她名下工厂。
没想到魏莹还不死心,不打算放过我,利用宠物狗,挖了我全家的坟!
我再也不能忍受,什么隐忍什么暗中调查,我通通顾不上,只想捅死魏莹一了百了。
碎瓷片太短,魏莹没死成。
我知道魏莹只要还活着,就不会放过我。
我联系了一直和我暗中调查的警察,告诉了他我的计划。
我故意惹怒傅筠寒,让魏莹来收拾我,然后又惹怒魏莹对我下死手。
屋里警察蜂拥而入。
尽管傅家有权有势也并不能怎么样。
刚才的话我录了音,傅筠寒敢包庇就是同犯。
“楚筝,你骗我?不怕我把你的照片发的到处都是吗?”
魏莹怒气冲冲的看着。
“我哥是不会再娶你的!”
换做以前出了这种事,我绝对会怕被傅筠寒嫌弃,从而任魏莹控制。
但现在不爱了。
我并不想回答她。
因为,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魏莹被警察带走,证据确凿,只等着判刑。
魏莹被带走,闹的很大。
从此,这个圈子里魏莹就是个笑话。
我搬出了和傅筠寒生活了五年的房子。
傅筠寒闻迅赶来,我已经拉着行李箱准备走。
“别走好不好?”
傅筠寒眼底满是卑微,我从未见他露出这副狼狈的样子。
“我错了,错的离谱。”
“如果不是我的纵容,魏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更害了你!”
我知道他是真的在忏悔,也是在诚恳的向我认错。
但一切都太晚了。
我对他无话可说,只是拉着箱子往前走。
傅筠寒朝我跪下,几近卑微:
“楚筝,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家人的墓地我重新安置好了,都是风水宝地。”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们别订婚了,直接结婚吧,我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你不是挑中了款对戒吗?我们现在就去买!然后把婚纱场地酒店统统定下来......”
“你理理我吧,楚筝,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我顿住脚步,看着傅筠寒。
他却以为我同意,高兴的抹掉泪,站起身。
可我接下来的话,让他如遭雷击,久久不能回神。
我说:
“傅筠寒,你还记得我去找你求药吗?那天我也是这么朝你下跪求你的。”
“那时你是怎么做的呢?”
傅筠寒没有跟出来。
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打算出国。
傅筠寒依旧没有死心。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陆续收到了很多包裹。
起初我以为是买了忘记的快递。
第一次打开,是条洁白美丽的鱼尾婚纱。
那时候傅筠寒同意和我订婚,我高兴的睡不着,跑到全城最大的婚纱店想试婚纱。
可惜已经深夜,店门关了。
我透过透明干净的玻璃,一眼就看中展橱里的鱼尾婚纱。
那一刻,我是真心想要嫁给傅筠寒。
第二次收到的是对戒。
那是我缠着傅筠寒去欧洲出差,傅筠寒工作很忙,忙到根本没有时间陪我。
我跟着司机漫无目的的在商场里乱逛,兴致缺缺,因为没有傅筠寒。
绝望之际,傅筠寒给我发来条消息。
[魏莹要过生日了,我过来和你一起给她选套首饰。]
吃醋嫉妒快乐同时涌上心头,密密麻麻涌上心头,最后全被我强压下去,选择快乐。
那对戒指就是在给魏莹选首饰的时候看中的。
傅筠寒没有说话,我再没有资格买。
如今他给我买回来了,我已经不稀罕了。
出国的事情我谁也没说。
我到了新的环境新的城市,把之前的一切统统消除。
我环游了整个欧洲,最后选中了最喜欢的纽约。
我以前为了跟上傅筠寒的脚步,学了计算机,后来我才发现,我最喜欢的还是陶瓷。
我重新申请了纽约的州立陶瓷专业,每天忙于学习,充实自己。
在这里,我遇上了同是留美的校友。
他叫叶明修,气质儒雅,成熟善良,更重要的是知道我在a市的事。
叶明修和傅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还算亲近,所以不可避的知道傅筠寒的未婚妻。
他并没有介意我的过去,甚至帮助开导我很多,之后的事情几乎水到渠成。
五月末。
我和叶明修打算一起看曼哈顿的悬日,他因为课业原因,要晚来一点。
我拿着相机对准天空,漫无目的的拍摄。
没想到镜头照向人群的时候,我意外看见了傅筠寒。
他好像瘦了,肩膀都快要撑不住大衣。
“好久不见。”
我率先开口。
傅筠寒有些紧张,他怔怔看着我: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我点点头:
“无比充实。”
傅筠寒也点点头,然后空气寂静,并不知道说什么。
我对傅筠寒是无话可说。
傅筠寒对我是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
好在叶明修来了。
他语气亲昵:
“筝筝,我来了,给你带了最爱的草莓蛋糕。”
“傅筠寒?”
叶明修认出了傅筠寒。
傅筠寒朝他友好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疑惑。
我拉起叶明修的手,十指相扣,朝傅筠寒介绍:
“叶明修,我的未婚夫。”
傅筠寒脸色顿住,笔直的背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叶明修熟练的拉起我的手,伸进口袋:
“今天有点冷,你衣服穿少了吧,叫你多穿点。”
我很熟悉这种事情,没有抗拒,而是更亲昵的将另外一只手也递给了他。
突然,我想起傅筠寒还在,转头看过去,他刚刚的位置早就被旁人代替。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曼哈顿的悬日,我和心上人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