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苏沅惦记着蒸馏器的事,时常向内造坊打听进度。
“娘娘,内造坊那边来人了,说是您要的东西做好了。”绿珠脚步轻快地走进寝殿,脸上带着喜色。
这些时日,她跑内造坊腿呕要跑细了,内造坊终于可算做好了。
苏沅闻言,顿时欣喜万分,“快,快拿过来!”
国医馆开了起来,苏沅偶尔也会乔装去瞧瞧。
看着大盛朝各地名医相互交流,为大盛朝医学发展贡献力量时,她也想做些什么。
那日她在国医馆听到军医同人请教,为何伤员常常化脓,高烧而亡,有什么办法解决么。
她决定还是先把消毒的酒精搞出来。
不一会儿,内造坊的管事太监便带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盖着红绸的大托盘,进了殿。
“奴才参见珍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管事太监恭敬地跪地行礼。
“免礼,快将东西呈上来。”苏沅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蒸馏器究竟如何。
红绸掀开,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套精致小巧的蒸馏器。
一个炉子、一个铁锅、一个木甑、一个箪以及一个用于冷凝蒸汽的“天锅”。
苏沅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每个部件都打磨得光滑无比,做工十分精细,可见内造坊的工匠们是用了心的。
“不错,赏!”苏沅满意地点点头。
“谢娘娘赏赐!”管事太监和两个小太监喜笑颜开,叩谢恩典。
打发走了内造坊的人,苏沅让人把东西搬到后殿早已准备好的一间屋子里,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捣鼓起她的蒸馏器来。
她先命人取来烈酒,然后按照脑海中的步骤,一步一步地进行操作。
绿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可以用来消毒的酒精。”苏沅一边忙碌,一边解释道。
绿珠听得云里雾里,酒精?消毒?那都是什么?
苏沅也不多做解释,只专心致志地进行着她的实验。
时间一点点过去,蒸馏器里的酒液也渐渐减少,而“天锅”里,则慢慢积攒了一些透明的液体。
浓郁的酒味充斥在鼻尖。
苏沅看着那清澈透明的液体,心中欢喜。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苏沅总算成功地蒸馏出了一壶酒精。
虽然不知道度数怎么样,但总比没有强。
夜幕降临,裴景珩处理完政务,照例回了长乐宫。
一进殿,便看到苏沅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白瓷瓶,脸上带着笑。
“沅沅在看什么,如此入神?”裴景珩走到苏沅身边,柔声问道。
苏沅抬起头,看到是裴景珩,“陛下,您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便将手中的白瓷瓶递给了裴景珩。
裴景珩接过白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
“这是……酒?”裴景珩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酒,是可以用来消毒的酒精。”苏沅解释道。
“消毒?”裴景珩更加疑惑了,“这酒精,有何用处?”
“陛下有所不知。”苏沅神色认真。
裴景珩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将士们难免受伤。”苏沅语气沉重,“很多将士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因为伤口化脓,高烧不退而亡。”
裴景珩闻言,面色凝重,当年他在北疆北击鞑靼,对此自然不陌生。
“那是为何?”
“那是因为,他们的伤口被一些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侵蚀了。”苏沅解释道。
她不知道怎么和裴景珩解释细菌,怎么解释伤口感染,只好用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含糊解释一二。
“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裴景珩剑眉微蹙,若有所思。
“不错,这些东西极其微小,却能要人性命,就是大夫口中所说的毒气。”苏沅语气严肃。
“而这壶中之物,便可杀死这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提高将士们伤后存活的几率。”
裴景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若真如沅沅所说,那这酒精,可是战场上的救命良药!
他心中火热!
“这个酒精,可易制作?”